“这些人来历不简单？”
“对，他们怎
不简单
？不就是孙殿英
兵吗？”
药来
听又进入自己专业领域，立刻眉飞色舞起来：“这刘哥你就不懂，你注意到给咱们端茶那个士兵手没有？”
“嗯？”
“那个人右手指头上都是老茧，可老茧位置却十分奇特。最厚茧是在小拇指和食指上，中指和无名指却几乎没有。”
或犀角、象牙，纯粹是八旗子弟装饰品。武扳指是真正战场上用，是用驼鹿角做，呈浅褐色。因为大清武备废弛，八旗堕落，所以真正驼鹿角越来越少。药慎行手里有这个，是满清在关外时某位王爷用，后来这位王爷后人吃上铁杆庄稼，不思进取，这东西就流落到五脉手里。
这东西说不值钱吧，其实颇为珍贵；说值钱吧，跟玉石扳指比还真不容易叫上价去。所以这类玩意儿，在古玩行当里叫敲门货。意思是适合送给不太重要但需要打通关节人，既体面，又不至于太过贵重。
现在这武扳指到上尉手里，显然是药慎行送礼。刘鸣说武扳指又不是只有个，你怎确定是你们家。药来说那扳指
偷过，不小心给磕缺角。爹给赎回来，还把痛打顿。三十棍子记性，绝对错不。
药来旁敲侧击地打听，上尉果然说前不久有个人来拜访谭师长，两人谈很久，但具体内容就不知道。问形貌，果然是药慎行。
这可就太奇怪。药慎行之前跟姊小路永德在城南货栈接触，是为《支那骨董账》事；这次他又跑来跟谭温江碰头，又是为什？那次城南有“颗金丹”，这次又堆满鹰牌。怎他去地方每次都堆着烟土？
玩古董人，眼光都特别犀利。药来虽然纨绔，可好歹家学渊源，这双眼睛不是般毒。刘鸣听他说，顿时就明白。正常手艺人比如铁匠石匠之类，手拿掌握，老茧均匀分布在五指之上，不可能有这奇怪分布。这定是个极特殊职业，才会形成这样茧形。
药来看到刘鸣也被难住，大为得意
离开十二军办事处以后，药来和刘鸣两个人面色都不太好看。药来是因为发现自己爹行踪越发诡异，他简直无法解释，刘鸣却想得更多。
药来走出去两步，缩缩脖子，自己絮絮叨叨：“这些人，来历都不简单呐。爹跟他们混到起，这是要开烟馆吗？还只是偶尔吸两口，这老子总不能比儿子还浑吧？”
刘鸣眉头皱，停住脚步：“你刚才说什？”
“这老子总不能比儿子还浑吧？哎，这可不是骂爹啊……”
“不是这句，再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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