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是记录这段掌故原始出处。”
戴海燕忍不住拍拍桌子:“对材料不加辨析,不做比较,照单全收,愚蠢,愚蠢,愚蠢!”双目圆睁,似乎对感到十分气愤。这说得有些不悦,便软中带硬地回句:“您不妨说说,哪里有问题?”
戴海燕道:“好!就条条说给你听!先说第点吧。你故事里头,陆夫人王姓外甥在陆府观画,不带纸笔,只凭记忆,前后数月,终于誊出幅赝品,这是你原话吧?”点点头。戴海燕道:“这开始,就大错特错!你以为古人誊画,真是靠记忆吗?”
“难道不是吗?”反问。
“当然不是!”戴海燕眼睛瞪,“抄画和抄书是两码事。抄书是记录符号,只要内容对,笔迹形式并不重要;但抄画却完全不样,运笔形式就是内容本身,这是种技巧性工作,哪怕对照着画,都很难做到模样,别说硬背。像《清明上河图》这种细节无比庞杂画,更不可能靠死记硬背去复制。”
”
这姑娘挺有意思,看到别人说错话,非要扯住说清楚不可。看来,她之所以选择而不是钟爱华,不过是因为是揭秘《清明上河图》作者,值得骂地方更多罢——诚如戴鹤轩所说,她性子确实有点怪。但其实这也不算怪,她只是特别较真,对真相有执着追求,这与五脉“去伪存真”精神并无本质区别,理应钦佩才对。
而且不怕她指出错误。恰好相反,如果她说出问题,证明她确实从戴熙那里得到过什消息,这是件好事。
“愿闻其详。”简单地回答。
戴海燕把报纸打开:“你在这里讲个传奇故事。陆完收藏《清明上河图》,后来王姓外甥偷偷誊幅赝品,被王忬拿去献给严氏父子。结果严世藩裱糊匠汤臣发现其伪,导致王忬被杀。后陆府家道中落,真本也落入严府。王忬之子王世贞撰写《金瓶梅》毒杀严世藩,在葬礼上窃走严世藩条胳膊和本《清明上河图》,随后严嵩倒台,另外本《清明上河图》被抄入内府。没错吧?”
“也许人家是天才。”
“也许,但相信
“没错。”
“你从来没查证过?”
“怎会,还是做过点资料查证。”为自己辩护。
“你查资料,是不是《寒花庵随笔》《销夏闲记》和清人《缺名笔记》?”
戴海燕从那摞文史书籍里选出三册书,扔在面前。看眼书名,暗暗称奇。这些书都是影印本,虽不算罕见,但也算是专业古籍,不是什人都能找到。她个学生物,居然比般历史系学生都熟稔,却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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