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官仰起头来,扬声道:“姚家郎君,你辛苦,下来吧。”姚汝能觉得耳熟,定睛看,原来还真是熟人,正是在右骁卫里打过交道赵参军,如今他也在靖安司里帮忙。
“可是……”姚汝能看眼上面,说不定张小敬还在。赵参军看穿他心思:“这是个圈套,你还真信啊?”
姚汝能不信,继续爬到顶上看,里面果然没有张小敬踪迹,只有两个武侯倒在里头,已然气绝身亡。他攀下楼梯,脸色变得极差,问赵参军到底怎回事。
“你记不记得,李司丞跟你说过,那个靖安司内鬼,和你有交集?”
姚汝能点点头,他清晰地记得李泌原话是:“们判断这个内*应该和你有交集,而且定露出过破绽。你仔细想想,如果想起什,随时告诉。”当时他还挺奇怪,为什李司丞会口咬定,认定自己定知道内鬼事。
兵只是简单地盘问几句,就放他出去。
巽位二楼位于光德坊东南方向兴化坊。这坊共有两栋望楼,西北角楼,以及东南角二楼,呈对角线分布。姚汝能路小跑来到兴化坊,看到许多百姓纷纷打着哈欠往回走去,坊兵们已经守在门口,催促居民们尽快回家,马上就要闭门。
姚汝能晃腰牌,径直入坊,直奔二楼而去。那栋望楼位于个大畜栏旁边,栏中关满猪羊鸡鹅,粪味浓郁。他捂住鼻孔,低头穿过畜栏,很快便看到望楼下立着那条长长木梯。
他只顾赶路,没留意身旁畜栏里响起阵阴沉铿锵声。姚汝能仰起头,伸手先抓住阶木梯,向上爬两级,双脚也交替踏上去。很快他身体攀在半空,处于全无防备状态。
畜栏里头猪忽然发起不安哼叫,鸡鹅也纷纷拍动翅膀,嘎嘎大叫。把弩机从它们身后伸出来,对准姚汝能毫无遮掩前胸。
赵参军略带得意地拍拍脑袋:“这可不是对你说,是说给内鬼听。”姚汝能为人耿直,但并不蠢,听到这里,就立刻明白。
李司丞其实不知道内鬼和谁有交集,所以故意在姚汝能面前放出个烟幕弹。内鬼听见,定会很紧张,
砰,砰,砰,砰,砰。
连续传来五下弩箭射出声音,然后是声凄厉惨叫。
姚汝能睁大眼睛,整个人僵在木梯之上,动也动不。
他居高临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十几名旅贲军士兵从外面巷子冲过来,个个手持短弩,身后还有个文官跟随。他们迅速把附近全部包围,而在畜栏里,个人影躺倒在地,手里还握着具还未发射弩机。
“这,这是怎回事?”姚汝能不知道自己该上还是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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