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正应该是问你才对吧?你这是发什疯?”萧规声音变得阴沉起来,“下场如何?闻无忌下场如何?你被投入死牢,又是拜谁所赐?为何到这个地步,你还要甘为朝廷鹰犬?”
张小敬弩口摆:“这不样!”
“有什不样?朝廷秉性,从来都没变过。”萧规冷笑,“远事情不说,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好不容易解决突厥狼卫,结果呢?到头来还不是被全城通缉,走投无路。们为朝廷浴血奋战,可他们又是如何对们?十年西域兵,九年长安帅,你得到是什?”
张小敬沉默不语,他没什
,还带份捕吏告身,满心希望从此能过上好日子。可当到家看,却发现屋子已成片废墟。多方打听之后才知道,广武当地个县丞垂涎姐姐美色,把她侮辱至死。县丞怕家属把事情闹大,竟买通无赖放把火,把姐夫和两个侄儿全都烧死在家中。要去告官,反被诬陷,说是马匪,带回赏赐都是当盗匪抢,还毁去告身。”
他说得很平静,似乎讲是件别人事,可那森森恨意,却早已深沁其中。张小敬言不发,只是呼吸粗重许多。
“原本指望兰州都督府能帮证明清白,可他们沆瀣气,非但不去查证,反而通风报信,把抓到牢里去。在牢里待年多,狱里拿去给个死囚犯做替身,夜半处刑,结果被觑到破绽,杀死刽子手,连夜逃亡。从武库里盗出把强弓,射杀包括县丞在内大大小小官吏十几个,广武县衙为之空。在当地无法立足,只好携弓四处流亡。”
“四处流亡”说起来轻松,里面却蕴含着无限苦涩。大唐州县之间设防甚严,普通民众无有公验,不得穿越关津,也没资格住店投宿。流亡之人,只能昼伏夜出,永远担惊受怕,不见天日。
萧规能感觉得到,弩机尽管还顶在太阳穴,但上面杀意却几近于无。他笑笑,伸手把它轻轻拨开,缓缓坐起身子来。
“为什不到长安找们?”张小敬问。
“找你们又能做什?跟着起流亡?”萧规笑笑,“后来在中原无法立足,便去灵武附近个守捉城,藏身在那儿,苟活至今。”
听到“守捉”二字,张小敬有所明悟。那里是混乱无法之地,像萧规这样背命案人比比皆是。以他箭法,很容易就能混出头。
难怪袭击长安事情,还牵扯到守捉郎,原来两者早有渊源。
想到这里,张小敬眉毛跳,意识到自己有点被带偏,重新把弩机举起来:“那你解释下,眼下这个局面,你这是发什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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