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个当儿,突厥兵们拥而上,冲上角堡旁斜坡。忽然两块碎墙块从高处砸下,登时把前面五六个人砸得血肉模糊。然后十来个衣衫褴褛唐军从各处角落沉默地扑过来,他们先用右拳捶击左肩,然后与突厥兵战作团。
他们动作不如突厥人灵巧,但打法却完全不要命。没刀,就用牙咬;没腿,就用手抱,好给同伴创造机会。每个人在搏杀时,都会嘶哑地高呼着:“去长安!去长安!去长安!”很快这呼声声连声,响彻整个烽燧堡。
突厥人攻势,在这呼声中居然又次被奇迹般地压回去。
但这次代价也
小敬急忙向下面人示警,闻无忌等人纷纷起身,拿起武器朝这边聚拢过来。
没想到突厥人居然提前动手,看来他们对在烽燧城下迟迟打不开局面也十分焦躁。萧规视力奇好,手搭凉棚,看到已有三十余突骑施骑兵朝这边疾驰,身后黄沙扬起,少说还有两百骑。
“大头,过来帮!”萧规从女墙前起身,笔直地站成个标准射姿。
张小敬手持刀盾,牢牢地守护在他身边。萧规手振弓弦,箭无虚发,立刻有三个骑兵从马上跌下来。其他飞骑迅速散开,搭弓反击。不过射程太远,弓矢飞到萧规面前,力道已缓,被张小敬挡掉。
萧规练得手好箭法,又站在高处,比精熟弓马突厥人射程还要远。但他必须要保持直立姿态,没有遮蔽,身边只能交给其他人来保护。闻无忌也飞步上来,与张小敬起挡在萧规身旁,准备迎接更加密集攻击。其他人则死死守在碉楼下方。
唐军现在只有十几个人,指望他们守住整个烽燧堡是不可能。所以他们把防线收缩到东南侧这处角堡来。这个角堡是全城制高点,萧规居高临下,对全城都保持威慑力,其他人则围在他身边和堡下,防止敌人靠近。
只要萧规弓弦还在响,突厥人就没法安心地进城。
这是最无可奈何战术选择,也是残军唯有效办法。
突厥人在损失七八个骑士之后,主力终于冲到堡边。这些突厥骑士跃过坍塌石墙,朝着角堡扑过来。他们在前几次已经摸清唐军战术,知道纯以弓矢与角堡高度对抗,徒增伤亡,所以这次披着厚甲,朝着角堡前通道冲来,要来个釜底抽薪。
萧规连连开弓,很快手臂开始出现抽筋征兆——之前剧战消耗太多体力。他额头青筋绽起,咬着牙又射出箭,这次只射中个突厥兵脚面。这是个危险信号,萧规不得不暂时停下来休息。张小敬和闻无忌站在高台之上,面无表情地为他抵挡着越来越多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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