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黑灯瞎火,即使点灯笼,人们在情急之下也不会用心分辨。在队正还在民宅内四处寻找时,张小敬已被守捉郎们抬出曲巷。
“快追!”队正怒吼道。
他们迅速返回巷子口,可是已经晚。几个守捉郎倒在地上,担架上只有个满面鲜血伤者,那个凶手早消失在黑暗中。“砰”声,队正手里大锤狠狠砸向旁边土墙。
可是,张小敬这时危机,仍未解除。
外头街上队队武侯跑过,忙着在各处要路布防。更多士兵,在更远地方拉开封锁架势,吵吵嚷嚷。几处主要街道口,都被拦阻。他们或许没有守捉郎那有战斗意志,可胜在人多,而且有官兵身份,更加麻烦。
戒备起来,手持武器,步步小心向前走去。很快他们看到在屋子前台阶上,躺着另外个守捉郎,同样鲜血淋漓。最触目惊心是,只尖尖纺锤正扎在他左眼上,旁边架纺车翻倒在地。
看到这等惨状,众人不约而同吸口气,这人下手也忒狠。
队正吩咐尽快把两名伤者运出去,然后亲自带头,脚踹开正屋。结果他们在屋子里转圈,榻底床后,梁顶柜中,仔细搜圈,全无收获。守捉郎们又找到左右厢房和后院,也没任何痕迹。
外面守捉郎纷纷回报,并没看到有人翻墙离开——他们甚至连墙角狗洞都检查。
队正站在院子中央,捏着下巴思索片刻,忽然眼睛亮——还有个地方漏过去!他三步并两步,冲到左厢房厨房里。这里估计住是大家子人,所以修个拱顶大灶台。队正眼看到,灶眼前枯枝里滴着新鲜血迹。他大声招呼其他人赶紧过来,然后拿起柄掏炉膛用铁钩,狠狠地往里捅去。
张小敬并不知道为什自己会被通缉,谁发命令,罪名是什。现在张小敬满脑子就件事——跑!
他脱离曲巷之后,倚仗对地形熟悉,迅速朝着平康坊门口移动
果然,捅到半,队正感觉似乎捅到什肉身上,软软。队正退出点,再次狠狠捅下。如是再三,直到队正确认对方肯定没反抗能力,才让手下从灶眼往外掏。
守捉郎们七手八脚,很快从灶台里拽出个人来。队正上前正要先踹脚出气,低头,脸上得意霎时凝固。
这不是张小敬,而是刚才进门守捉郎之!
队正瞬间明白过来怎回事。
张小敬打倒进门两个守捉郎,先把第个弄得鲜血满面,扔在门口,让进门人形成思维定式,然后自己伪装成第二个,还刻意用纺锤遮掩住左眼——而真正第二个人,则被塞进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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