毯子掀,个独眼狰狞汉子从担架上直起身来,咧嘴笑道:“医者父母心,怎下手这狠?”
那医馆学徒情知中计,脸色变,连忙反手刺。匕首刺在对方身上,却发出当声。早穿好锁子甲张小敬亮出柄乌黑小铁锤,冲他腿骨敲去。在狭窄车厢里,这锤子可谓是绝大杀器,避不能避,挡也挡不住,击便敲碎他膝盖。
学徒发出声惨号,整个人朝后倒去,腮帮子猝然动。张小敬见状,立刻又是锤敲在太阳穴,登时把他敲昏。然后张小敬右手捏学徒下颌,从他嘴里倒出枚乌黑毒丸来。
车夫听到车厢里动静,觉得不妙,正要回身查看。巷子尽头嗖嗖飞来两支飞箭,钉住他手脚,整个人直直倒下车来。
站在巷口狙击弓手把大弓放下,他身旁旅贲军士兵扑过去,把牛车团团围住,可惜那个车夫落地
连灰都懒得掸下。
就在这时,榻上右杀突然大声咳嗽,似乎要醒过来,唾沫里带着斑斑血色,整个人猛烈地痉挛起来。医师扑过去按住他四肢,满头大汗:“得送医馆,不然来不及!”
当——当——当——
波斯寺正殿上头大钟,忽然敲响。景僧们纷纷驻足,不知发生什。两个汉子前后,抬着个临时木担架从住宅区出来,上头盖着块骆驼毛毯子,朝着寺外而去。
四周僧人们都指指点点,听说是位大德遇刺,正要被送到医馆去。于是纷纷虔诚为这位弟兄祈祷。
好在今天是上元节灯市,各坊医馆都严阵以待,彻夜不闭。在大门之外,辆油幢牛车刚刚赶到。这种车以牛为挽兽,既慢且稳,上有卷席篷顶,两侧垂遮帷帘,正适合运送重伤病人。
两个汉子小心把长老从车后抬入车厢。车内早有个医馆学徒等在那儿,帮忙放平病人,喂入丸人参续命丹。因为车厢狭窄,所以两个汉子没法在车上待着,学徒让他们先去医馆等候,然后把枚蓝白相间离丧铃悬在车外,喝令车夫发轫。
牛车动,离丧铃摇摆晃动起来。这铃铛里灌铅,声音与寻常铃铛迥异。周围游人听,知道有人要送急医,纷纷避开条路来,免得沾染晦气。
牛车缓缓开拔,在铃声中穿过繁华街道和人群,朝着医馆开去。它走出去约莫半里,已离开波斯寺视线,忽然驶离人潮汹涌大道,拐到条小巷子里。这里没有放灯,所以漆黑片。
车夫把牛车停住,咳嗽声。在车厢里医馆学徒从腰间摸出把匕首,朝担架上病人刺去。担架毯子下突然伸出只大手,快如闪电,下子就钳住学徒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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