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他语气太过不客气,那排侍卫立刻拔刀出鞘,那个宦官跳着脚细着嗓子道:“混账!你不要命,敢对绛妃娘娘无礼?来人,直接绑拖出去!”
绛妃莲步轻摇,缓缓走到房门口,微微笑道:“听宣离说你们来南都,便想起有话要同你说,才过来。”她转过头看着身后随从,语声温柔:“你们都出去罢,有话和他们单独说。”
颜淡立刻竖起耳朵凝神倾听:这位绛妃是睿帝最爱人,当年余墨手上异眼落到她手里,之间生出不少恩怨情仇,里面纠葛想来也是十分精彩。
只见余墨缓缓地转过头,低声道:“颜淡,唐兄,也有些话要单独和这位夫人谈。”
颜淡失望之情简直不能用言语表述,可是山主都发话,她也不能不听,只得磨磨蹭蹭地带上门出去。
颜淡怒:“你这是什意思?有路走就不错,还要挑三拣四、挑肥拣瘦!”
余墨拉开她死命搂着自己手,缓缓道:“不会撤走结界,你可以放手。”
“不是啊,前面有段路——”结界突然重重地震,颜淡险些咬到自己舌头,当下搂得更紧。她果然没记错,前面那段路九曲十八弯,又窄又陡,上回她就这里摔得七荤八素,十天半个月都缓不过来。
余墨下意识地抱紧颜淡,眼前却越来越混沌,几乎被转花眼。唯清晰是头顶那点光亮,也越来越刺眼。
突然眼前猛然明亮,颜淡只觉得身子失重,咕咚声摔下来,所幸不是那个垫在底下,而是摔在不知是谁身上。她缓缓地支起身,环顾下周遭,不由自主地吁口气,看周围布置,还是在客栈客房中,如果从天而降摔在大街上,难保不会被人当成妖孽扔石头。
只听底下人凉凉地道句:“你可以起来没有?实在不喜欢被人骑着。”
颜淡哼声:“唐周,亏你还修道呢,连说话都这粗俗!”
“那还请小姐不要坐在在下身上,这种姿态若是被人瞧见,小姐清誉也就被在下毁。”
他这句话才说半,只听砰砰两声,客房门被人踢开,外面站着三五个带刀侍卫,个穿寻常富商锦衣中年男子翘着手指挡在前面,用尖尖细细嗓音惊道:“绛妃娘娘,这里面实在是*乱,您金贵玉体,可经不得这种污秽场面。”
余墨施施然站起身,整整衣衫,在桌边椅子上坐下,慢慢地倒杯茶,目光直接略过侍卫宦官,落在后面那个红衣女子身上:“你来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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