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淡阴沉着脸跟在最后面,待走过那蛇怪旁边时候,再也按捺不住,直接从它身上踩过去。
从西南朱翠山到南都,哪怕是日夜不停地赶路,也要个多月。他们行人在路途上耗去两个月时间,待到南都之时,已经到初秋时节。南都秋天总是多雨而湿润,烟水迷蒙,如果将这座古城比作仕女,那秋日里南都便是卸妆后倦怠慵懒,却不失风华绝代佳人。
颜淡是喜欢南都这个地方。这里便是入夜,也不会变得凄清寂静。她才能在从前很多个睡不着觉夜晚坐在屋顶上听远处章台江畔传来歌声笑语。
然而这回故地重游,实在让她高兴不起来。她作为妖魔鬼怪中只,却要和天师仙君们结伴同行,这已经算得上是酷刑。唐周那张嘴有时太过恶毒,柳维扬不知为何对他又很是客气,而最该同气连枝余墨却丢下她不管,眼睁睁地看着她自生自灭。于是这两个月于颜淡来说,绝对是精神上巨大折磨,饱受整整三倍酷刑,便是自己想想,心境都有些沧桑起来。
“第三件神器就在皇宫中,留在外面接应,其他你们就自己对付罢。”柳维扬走进客栈客房里,便在桌边坐下,还顺道吩咐店小二去买副棋盘棋子送来,想来是打算自己和自己下棋消磨时间。
到石屑,气哼哼:“还真当是随随便便就能欺负……”
她走近几步,方才看清前面那三人神色,都有那几分古怪。
唐周道:“妖和怪也算是家,何况它同你,还真满像。”
颜淡愤怒更深:“哪里和它像?它是怪是妖,它是蛇是菡萏,它长鳞片没有!”虽然她不知道这蛇怪算不算得上是条长得比较美蛇怪,不过由她看来,这蛇怪委实长得寒掺点。
唐周微微笑:“不是说长相,而是性子。”
唐周点点头:“还是等天黑再动身,毕竟这回也算是去偷东西。”
颜淡想想,觉得去皇宫里在皇帝眼皮底下偷东西实在是件既刺激又有趣事:“会障眼法,要潜进皇宫里不难,不过万碰上什厉害符咒还是要靠你对付。”
唐周看着她,嘴角带着几分笑意:“那万被抓到,你
她性子到底如何,颜淡自己也说不好,只能转头看着余墨:“和它像吗?”
余墨居然避开她殷切目光,转过头沉默。
颜淡只能去看柳维扬,他们好歹也曾同病相怜过,多多少少还算有点交情罢。可柳公子明显很捧唐周场,微颔首道:“很像。”
颜淡大受打击。
那条蛇怪慢慢爬回来,羞涩地对着柳宫主露出副狗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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