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戏文套路,这接下来出应该就是楼台相会诉说衷肠。颜淡不由想,法云之前看到南昭就露出那副表情,然后感叹什十六年不十六年,莫非南昭其实是法云儿子?不过法云不必说是洛月人,那南昭不是成私生子?
就在颜淡越想越远时候,只听禅房里突然想起阵敲击木鱼清响,和着法云诵经声,听起来居然还有几分端庄肃穆。
颜淡被这诵经声念得头疼欲裂,生退缩之心,正要慢慢往后挪,只听房内传来法云低低声音:“你果然来。
里看过,还觉得害怕。
法云这颗痣,不管是大小还是位置都生得颇好,只要认着这颗在眉心,就不会错认去。
如果之前两桩血案凶徒会是法云大师,那濒死前那两人大呼“诅咒”又是什缘故?这样连起来,就是完完全全说不通。
房中香气渐浓,颜淡将白木香从水盆中取出,想找个地方晾晾干。推门出去,但见夜幕已深,天边有几颗极稀疏星子,连月亮都没有,她便随手把沉香放在窗台上。
她看着那块白生生沉香木,心里有股满足感。这世间人有千百样,每样水土都养出不同来。颜淡兴趣不多,做沉香便是其中件,闲下来没事就样种味道试过来,到后来发觉还是莲味道最安神。而她自己恰好就是那株修为颇深菡萏。其实真正要做块沉香,工序要比之前做那些复杂多,可是南昭既然急着用,她也就能省则省。
颜淡放好沉香,往四周看看,便七拐八弯地从浮云寺专门拨给女眷住外院偷偷往内院禅房溜。她早就留个心眼,白天时候把这条路来来回回走三趟,就算是夜里摸黑,也不大会走错。她偷偷摸到禅房外,只见窗格紧闭,窗纸上有烛火跳动影子在摇晃。
颜淡紧张地挨近步,再挨近步,最后贴着墙边不动。她本来是想走到窗户前面,用手指在窗纸上戳破个洞往里面看,可这样来,就等于把自己影子也映在上面。若是因为这样被寺庙里和尚抓个现行,面子里子可不就全部丢光?
她屏息凝神注意禅房里动静,只听几声轻轻脚步声,从禅房头到另外头,想来是里面人十分不安,用踱步来分散那些不安。
也不知过多久,只听窗格发出吱呀声,法云那颗光秃秃头顶探出来,左右瞧瞧,又把窗子关上。颜淡脑中顿时起种很不合时宜想法,法云探出头时表情,既紧张又期待,像是戏文里等待和富家小姐楼台会穷书生样。
说起颜淡兴趣喜好,做沉香是件,而写戏文也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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