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满眼瞧见对方束发白玉簪子,通透无暇,光泽温润。他经手金银财宝不少,看便知道这支簪子价值不菲。这样个年轻富家公子哥跑来荒山野外赏雪,想来也是介酸腐书生,出来做做几首小诗念念几句酸词。他心里这样想,面子上却装出副钦佩神情:“这样雪
脏、凶神恶煞陌生人走过来,吓得往后退步,语声颤抖:“你是谁?来这里做什?”
胡满立刻满脸堆笑:“姑娘别慌,是个商旅人,只是路上遇到天杀狗强盗,被抢去身上货物,同伴都被强人给害,只有跑几个山头才逃到这里来。”这句话倒不是全然撒谎,他身上值钱东西确都丢,亡命似翻过三座山头才把人甩掉。
颜淡眼中清澈,露出几分同情之色,微微笑:“还以为你是坏人呢。”吴侬软语,颜色清丽,笑之后更增丽色。
胡满心头发痒,又上前步,长揖到地:“逃难到江边,已经饿得走不动,姑娘生得这样美貌,心肠定很好,不知道能不能施舍些饭吃。”
颜淡摇摇头,满是歉然:“做不主,都得问过家公子。”她转过身,小心地撩起角船帘,生怕外面冷风吹进去似:“公子,外面来位商老爷,他说遇上强盗,已经好几日都没进食,可以让他进来坐坐?”
只听船帘那头传来个声音,就和先前说话虚弱男子声音样:“外面风冷,让他进来罢。”
颜淡转过头微微笑道:“请进来罢。”她撩起船帘,让胡满进去。胡满目力甚好,只眼就看清这双皓白手生得好看,指尖柔软,绝不是练过武手,甚至连重活都没做过。船舱中,个年轻俊秀男子裹着毛毯靠在软垫上,脸色苍白,颊上还带着点病态淡红,有气无力地拱手:“请坐。在下重病在身,就不起来行礼,失礼之处,请莫怪罪。”
胡满心中大喜,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公子客气。”他已是精疲力竭,只怕要修养两三日才能缓过来,可船上除个柔弱少女,便是个重病在身公子哥,等他吃饱喝足,三两下就能将人轻易制住
颜淡搬来个软垫,请客人坐下,方才去照看角落那只热气弥漫砂锅。胡满坐在垫子上,闻到砂锅里浮起香气,腹中更饿,只有忍着:“两位怎会在这荒郊野外落脚?这带颇为不安定,附近响马山寨不少,这真是太危险,唉唉。”
那位年轻公子坐正身子,派斯文儒雅:“在下见这里雪景甚好,便租小船想在江上小住几日。响马什倒是没见过,却不能枉费仁兄这般好心提醒,们二人过今晚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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