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韵放下筷子，终于开口：“今天你奶奶给
打
个电话。”
“……”
关雪息微微愣，何韵道：“谈
是你前途。”
“说这些之前，先问你个问题。”何韵看着关雪息说，“儿子，你想到你爸那边去吗？——先别急着回答，听说完。”
这席话不知她已经默默酝酿几个小时，只等关雪息回来说给他听，以至于口吻已经平静得没有波澜。
“……”
关雪息筷子顿。
何韵平时不让他喝碳酸饮料，说不健康，虽然偶尔会对他偷摸开冰箱行为睁只眼闭只眼，但绝不会主动递给他喝，还如此和颜悦色。
关雪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问道：“妈，今天有什
喜事吗？”
何韵笑下，但笑意没到眼睛。
挂满奖状和照片墙壁，寻找初二那年参加省联赛时拍照片。
有张大合照。
当年闯进决赛学生都在合照之中，大家穿着不同学校校服，什颜色都有，笑得傻乎乎。
关雪息点着人头，从左数到右，没找到陈迹。
“根本没有。”关雪息不解道，“那关他什事？”
“当初和你爸离婚，不管不顾地把你留在身边，原因是……不想失去你。可没想过，这个选择对你有没有好处。”
何韵低着头，视线落在盛排骨盘子上。
“关靖平虽然人不怎样，但至少对你没得说。他那边各方面条件都好，吃穿什不说，妈扪心自问，这方面也没亏待过你。但你现在高二，明年就升高三，不得不为前途做打算。你奶奶说，想让你出国读大学，你爸资金充足，你成绩也好，申请个名校不难，将来——”
说到这儿，何韵微微哽，到底是没绷住，眼眶泛红。
她是委屈
她年轻时长得很漂亮，关雪息出色眉眼就有几分像她。只是她这几年脸上有疲态，生出皱纹，用护肤品也不算好。
——年龄不是美丽天敌，辛苦生活才是。
“你先吃。”何韵不停地给关雪息夹菜，快要把他碗堆满。
但她状态反常，关雪息食不下咽，心想，今天怎回事？个两个都是“谜语人”，叫他猜。
“哎，妈，你还是先说吧。”关雪息也给何韵夹块排骨，“不然怎吃得下去？”
饭菜香气从厨房传来，何韵端盘上桌，不满地叫关雪息：“你怎才放学？自言自语什呢？”
“没什。”
关雪息坐到餐桌前，食欲将烦恼扫而空，他双眼散发出光彩：“红烧排骨，饿死，啊呜！”
“啊什呜，没个正型。”
何韵笑着给他夹块排骨，还亲手开罐冰镇可乐，推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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