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对段绵喜欢,也没深到“非谈不可”地步。他不仅要为自己考虑,也应该替段绵想想,不要耽误人家。
初恋滋味就甜在青涩而模糊,经不起剖析。
关雪息像做数学题似,客观地分析遍因果利害,心动气氛霎时被冲散。
他正在思考该怎给段绵回复,才能既不伤人又清楚地表达出自己想法,公交车突然猛地摇晃下,关雪息险些把手机甩出去。
他两手捞手机,便没有第三只手去抓吊环,整个人被巨大惯性带得向后跌去,后背撞进个人怀里。
关雪息:“快。”
段绵:“饿不饿呀,都七点多。”
关雪息:“还好。”
段绵:“多打两个字嘛,眼巴巴地守着手机,等你消息。”
关雪息:“……”
——他再跟陈迹说句话他就不姓关。
这时,公交车来。
关雪息每天乘19路回家,他冷冰冰地上车,再也没给陈迹半点眼色。
却没想到,陈迹也上19路,似乎他家也住在这条路线附近。
十六中站点人不多,车上人却不少。
那些不良传闻有定真实性。
他忍不住问:“你以前……”
才说三个字就被打断,陈迹道:“关你什事?”
“……”
口吻硬邦邦,不太客气。
骤然接近,他嗅到对方身上气味。
是熟悉中药味儿,清苦,若有似无。
陈迹虽然性格不怎样,但好歹关键时刻没有把关雪息推出去,伸手扶他把。
空间狭窄,扶也难扶,被
她怎这可爱。
但在公交车上单手打字实在不方便,关雪息稍微挪下位置,给手腾出更多空间来。
他想多给段绵点回应,耳边却回荡着李主任刚才那些“早恋危害”,以及“省状元”这个关键词。
关雪息时有些犹豫。
如果他不能和段绵谈恋爱,就别太暧昧比较好。
别说没地方坐,连站都不好站。关雪息要乘七站地才下车,他挤过人群,往后门走,陈迹也走过来。
关雪息背对着他,懒得搭理。
显然,陈迹也不是需要被搭理人,始终声不吭。
关雪息单手抓着吊环,另手看手机,继续和段绵聊天。
段绵:“你到哪里啦?还没到家吗?”
关雪息可从来没被人用这种语气怼过,尤其是在他好心想关心同学两句时候。
他深吸口气,忍住和陈迹呛声冲动,心想:确不管事,闲得没事,上赶着跟你搭话,给你脸?
什人啊!
关雪息沉下脸,又冷静地想,或许这是别人伤疤,不应该揭。
既然如此,就让陈迹好好藏着吧,关他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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