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云婵低声啜泣起来,喃喃道:“再也不回家。”
她边跟随二人往前走,边忍不住问:“可什都不会做,帮不上忙,你们需要吗?”
江白昼温柔地拍拍她肩膀:“小婵,们能来到这里,便是多亏你帮忙。”
听闻此言,姬云婵精神为之振:“谢谢昼哥哥,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龙荧看看她没吭声,继续在前面带路。
“其实……”姬云婵坦诚地说,“不想回家,只是因为害怕。”
仿佛料定她会这说,龙荧看她眼,口吻更加严肃:“那你可知,荒火为什能存在?就是因为害怕人太多。”
姬云婵怔怔。
龙荧说:“天下苦难者众,没人想直活在对别人畏惧之中。你生长上城区不是天上楼阁,是道阴影,永生永世遮在下城区数万人头顶上,令他们痛苦难言,夜不能寐。”
“……”
后事?别忧虑那多,活不下去就来找,不过要把丑话说在前头。”
龙荧语气严肃,盯着姬云婵道:“事到如今,你爹必定要杀灭口,回不去飞光殿,没必要再瞒着你——即便你爹不对下杀手,也不是他忠诚属下。是荒火人,你知道荒火吗?”
姬云婵点点头:“听说过。”
龙荧道:“荒火目标就是推翻上城区,跟们站在起便意味着你要与飞光殿为敌,你明白自己在做什吗?不要着急回答,你先考虑下。”
“……”
又走炷香工夫,或许更久。幽暗地下使人失去方向感,也几
姬云婵头更低,她忽然觉得自己仿佛有罪,虽然她并没有亲自做过什。
下城区百姓情况如何,她解得不深,但她见过“苦难者”,比如那些被割断手脚做成半甲人拿去卖钱少女。
她恐惧又厌恶她爹残忍,可她享受荣华富贵,哪样离得开她爹呢?
那些用少女们生健康和自由换来银子,是否有部分落入她手,变成她发间簪花,抑或胭脂绫罗?
如此想,身上穿戴犹有千金之重,压得她直不起腰,抬不起头。
姬云婵长这大,还没人用这种口吻跟她说过话,仿佛她想法至关重要,她意见值得重视。
龙荧当然没那重视她,但他和江白昼都把她放在个能够平等对谈位置上,不把她当“不该参与大人纷争”小孩,也不把她当“应该待在闺阁里绣花”女子。
只问她如何考虑,要选择站在哪方,好像在拉个有用盟友。
姬云婵心里没底。
她听话地认真考虑番,可她所知有限,心里隐隐有些模糊念头,尚未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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