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八点半,上楼,开灯,关门,左正谊把背包丢到床上,摔出声闷响。
他是极爱惜键盘人,当键盘在背包里时候,他从来不会做这种动作。很显然今晚已经被气得昏头,什都顾不上。
纪决靠在门边,见状走上前来试图抱住他,帮他消消气。表情如往常哄他时那样,耐心,又充满爱恋,专注地盯着他,只是眉头微微蹙起,带几分无奈。
“不是故意隐瞒你。”纪决说,“已经在积极治疗,外用内服药都没断过,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才不告诉你。而且没那严重,连封灿都有颈椎问题呢,不也照常训练?没必要大惊小怪。”
“……”
纪决怎想?把他担心当成打情骂俏,以为这种事能开玩笑吗?
但纪决私下找过队医,队医却没什反应,没跟教练组沟通过。
是因为他连队医也隐瞒吗?
这就更让人无法理解。
左正谊在路上越想越气,手机都快被他捏碎。
比赛现场不方便争吵,左正谊腔火气无法释放,从前台忍到后台,又从后台忍到回基地车上。
上车时他罕见地没和纪决坐在起,而是坐到丁海潮身边。
纪决就在前面两排,回头看他几眼,神情欲言又止。
左正谊没抬头,他在急速行驶车内攥紧手机,也不理会丁海潮没眼色询问,像是呆住,直盯着自己右手看,似乎还能感受到他手伤最严重时,从疼痛深处生出惊慌。
——是惊慌。
左正谊还没开口,就被纪决先发制人,灌耳朵明显是事先准备好辩解台词,他想大事化小,小事化。
他简直太懂怎给左正谊顺毛,说话时候手搂着左正谊腰,另手按在左正谊脑后,插进
丁海潮后知后觉地学会看脸色,生怕他发火波及自己,默默地挪开屁股,离远点。
丁海潮很快就得到解脱。
不知是不是连司机都感受到车内低气压,今天速度格外快,比平时早十分钟到基地。
SP打场胜仗,大部分人很开心,只有听见左正谊和纪决谈话几个队友面带疑惑,时不时地打量他们眼。
左正谊忽视这些目光,下车就拉住纪决,把人拽回六楼。
那种疼根本不算什,他能忍受。
但他怕是,它对他职业生涯造成影响。
电竞圈里有过伤病选手不计其数,但像左正谊这样短期内恶化、又做过手术不多。
正因为他深刻并“完整”地体会过遍,才会对纪决手格外关心,希望能靠自己经验来帮纪决避免走到这步。
但他每天不厌其烦关心,都换不来纪决句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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