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正谊略感惊讶。
或许是因为已经退役,程肃年才能这坦然地提起当年困境。
他说:“S11是压力最大年,因为走到职业生涯尽头,从二十五岁跨到二十六,好像从生跨到死。像根要断弦,不留神就没。但你是轻松,十八岁,游刃有余,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全EPL打趴下,没有哪个战队遇到WSND不紧张。”
“……”
“当时想,人和人命运不样。”程肃年用指尖烟弹弹阳台围栏,太轻,发不出声音,“那年甚至很羡慕你,就像你现在羡慕。”
前辈们有个通病,看见年轻人很容易想起当年同龄自己。
左正谊是个有脾气人,无关时表情和语言,气质如此。他身上写满“生人勿近”,显然不愿意逢场作戏,虽然跟程肃年起出来,但看起来没有主动开口欲望。
程肃年闲话家常似,问他:“今天心情不好?”
“没有,挺好。”左正谊也看向程肃年,目光碰,他改口,“有点。”
程肃年笑声,说:“们这是第次单独聊天吧?你给感觉和印象里不样。”
饭店包厢外,走廊某个方向通往座露天阳台。
阳台上金属围栏被雨浇湿,冰冷刺手。程肃年单手握上去,左正谊犹豫下,没碰。
两人并肩站着,这会儿雨已经停,阵阵冷风灌进袖口,左正谊攥紧袖子,把手插进大衣侧兜里。
——他很注意保护手腕,不想受凉。
程肃年看他眼,收回视线,望向远处灰沉沉天空,轻声道:“你知道想找你说什?”
左正谊愣:“你……怎知道?”
程肃年又笑下:“你刚才说想建俱乐部时候,
“哪里不样?”
“说不上来。”程肃年思考下说,“好像哪都不样,尤其是……没想得那厉害。”
“……”
程肃年略带几分戏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左正谊却轻轻拧起眉,回以个不解眼神。
“S11赛季,你在WSND那年,给种不可战胜感觉。”程肃年喟叹道,“当时金至秀也刚从韩国转到EPL,声势浩大。看着你们,你们这些每年源源不断冒出来天才选手,心情就像……人力不可胜天。”
“不知道。”左正谊说,“除签约,们有什可私下聊吗?但不觉得你想签。”
“……”
这个阳台不大,似乎是个给客人抽烟所在,地上有专门装烟头垃圾桶,可以想见,平时应该烟味儿不小。
但今天被冷风冷雨冲刷遍,现在只有雨水味道。
程肃年目光又落到左正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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