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涓从房门口看过去,只见裴聿把手机放下,忽然从桌上拿起片药,就着白开水喝下去。
裴聿听见他回来,没回头看他,吃完药就回房间,把门关,全程
但如果要迈出这步,就得有人先低头,让裴聿低头是妄想,而徐涓在以前冷战时候低头太多次,他对那种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感觉几乎生出恐惧——
不过,更本质原因是,他心里有怨:“又做错什?为什又要道歉?你到底想怎样?”
道理是道理,情绪是情绪。
每个人都会讲大道理,但不见得每个人都能按照是非曲直精准控制自己情绪,否则人就不是人,是机器人。
徐涓渐渐不想再见裴聿。
大抵这世上美好都很短暂,当“美好”加上“曾经”作为前缀,它就会变得更美好,也更像面淬毒镜子,照映出如今丑陋和难堪。
裴聿显然很清楚,和醉鬼吵架是吵不出道理,即使占上风,第二天早上徐涓酒醒,说不定就忘,说也白说。所以裴聿说完那句就把他推开,关上门。
——这是徐涓醒酒后猜测。
他觉得,裴聿没把话说完,也许就是故意留余地,不想直接把这段濒临崩溃爱情掐死。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自作多情,裴聿纯属懒得搭理酒鬼。
总之,那天晚上之后,裴聿变得更冷漠,徐涓也很难再像以前那样,捧着笑脸往他身上贴。
见到裴聿,他就满心都是负能量,内疚,自责,后悔,隐晦怨气,和痛苦爱,所有情绪混作团,让他喘不过气。
他又开始频繁地加班。
好在这回工作比较顺利,游戏上架后表现比他预想中更好,公司上下片喜气,徐涓稍感安慰。
巧是,裴聿最近也在忙,似乎比他还忙。
有天晚上,徐涓回家时裴聿还没睡,他听见裴聿在客厅里打电话,对方可能是学校领导,或者哪个长辈,似乎很恼火,指责裴聿做错什事,裴聿并不解释,只说会处理好,然后挂电话。
徐涓笑不出来,甚至有点郁结。
他不是李梦洲,被个不给自己好脸色人长期磋磨,仍然毫无怨言,徐涓当二十几年天之骄子,不论他本人有多混,他是被捧着长大,他能为爱做小伏低,但低时可以,低不世,除非把他全身骨头都打折,让他再也站不起来。
他们陷入段异常尴尬僵持期。
这是真正冷战,双方都不想说话,每天睡在同个屋檐下,但不同房间,上班时间不致,下班时间也错开,几乎见不到面。
徐涓知道,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他们应该好好谈谈,把事情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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