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实在是忍不住
。
也许这次
眼泪应该在医院里流，但医院里陌生人太多，他
直忍到现在，终于到极限。
“
说不许哭！”裴聿突然推他把。
徐涓被推得愣下，后背撞上鞋柜，他怔怔地抬起头，和裴聿视线撞，下意识道：“抱歉。”
徐涓想想说：“马上就走，你让先休息下吧，有点……不太舒服。”
他无声无息地哭，始终不抬头。裴聿道：“别哭。”
徐涓置若罔闻。
他眼泪好像开闸决堤，越哭越控制不住，他不知道裴聿现在是怎样看他，可能会觉得不耐烦，或是觉得可笑，他自己也觉得挺可笑。
他快要崩溃，有种即将摔落悬崖无助感，他想让裴聿救他，但他有没有想过，人家愿不愿意救？
当然是不愿意。
？”
裴聿没有正面回答是否同意和好，只道：“知道你现在没处去，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让你太难堪，既然你这
想留下，那就留下，回学校去住，这个房子借给你。”
“……”
徐涓脸色有点难看，裴聿依然盯着他：“怎样？你觉得呢？”
徐涓没吭声，他背靠鞋柜蹲下来，把脸埋在膝盖里。
“……”
他两只眼睛肿得像桃子，眼泪濡湿睫毛，视野片模糊，连裴聿是什表情都看不清，只隐隐看见，裴聿是在盯着他，那神情好像并不是他预想中厌恶，或是不耐烦，反而是很受伤——被他伤到心如死灰般表情。
徐涓鼻腔酸。
以前种种历历在目，有些东西确实是在失去之后才能让人明白它有多珍贵，比如，裴聿曾经羞涩表情，和被他亲到时手足无措又故作镇
在他心里，裴聿是他“天时地利人和”，可在裴聿看来，他并非良人，只不过是朵倒八辈子霉才撞上烂桃花罢。
徐涓头晕得厉害，忽然听见裴聿说：“不许哭。”
他胡乱抹把眼泪，但止不住，更多泪水争先恐后涌出眼眶，把他双眼浸得通红。
除小时候撒娇耍无赖，徐涓长大后，在父母面前都没这样哭过。
诚然，人心都是肉长，谁也不是金刚不坏之身，他也会有脆弱时候，但他不喜欢在别人面前示弱，眼泪不能让对方更喜欢你，只能换取短暂同情。
“你干什？”
徐涓仍然不说话，他米八个子，在门口缩成团，声不响，好像连呼吸声都没。
裴聿忍不住走过去，把他拽起来：“你干什？”
“……”徐涓低着头，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他这辈子都没受过这多委屈，生场病，分次手，活生生像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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