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小夏当然心中无愧，因为他压根就没将自己当做真正
道门子弟。不过这没下跪原因还是没认
。脱下那
身描金银线天师法袍，取下上清芙蓉冠，他整个人看起来确实很难和‘掌教真人’这个很有分量和威严身份扯在起，乍眼就是个给人很容易接近感觉书生。
跪着年轻道士连忙闻言都站起来。小夏没跟着跪下去，这时候也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着规矩躬身行礼：“见过掌教真人。”
“你们这几个在怕什
？这子时斋期已过，喝酒吃肉也不犯戒，放放烟花爆竹也只是寻常玩闹取乐之举。怎看到
便怕？”何晋芝面带微笑地看着周围茅山弟子，声音表情都很轻松，很柔和，没有点严厉和责备味道，但那些弟子却依然还是噤若寒蝉。几堆篝火还是在熊熊烧着，桌上酒肉也都还在，空气中烟花硝烟味也没散去，只是刚才热闹喧嚣早已丁点不剩。面前这位看起来再亲切，但也确实是货真价实茅山掌教。
“你们怕，是因为自己心中有鬼，心中有愧，是不是？因为虽然不犯戒，但踩在这个时节上早有准备地在此饮酒作乐，这也确实不是个道门弟子所该有行径。明面上规矩虽然没犯，但自己心中规矩却早已经犯，所以才心中有愧，是不是？既然心中有愧，谁也没强迫你们来此喝酒作乐，又是何苦来哉呢？如此敢做不敢当，连个寻常莽夫气度都没有，还如何能修道求真？”何晋芝淡淡说着，又叹口气。“也罢也罢。你们回去每人将清静经好好用心抄个千遍，仔细体会道门中人所该有心境吧。”
“尊掌教法旨。”这些茅山弟子只能老老实实地躬身答应。
“对，这酒肉是谁备下？”何晋芝问。
西宁子也只能上前步硬着头皮回答道：“……是弟子备下。弟子西宁子，来自荆州广宁观，初次上茅山，想着和派中诸位师兄弟多多亲近……”
“嗯，看得出你也花不少心思。”何晋芝点点头。“吃你肉，喝你酒，也算承你情。这样吧，你只需抄九百九十遍清静经便行，不过所抄都要送来让看是不是真用心，什时候抄完什时候再说下山。”
“……尊掌教法旨。”西宁子表情很古怪。能入得茅山掌教法眼，让掌教亲自查看手笔，这从某个角度上来说也是莫大运气和机缘，传出去说不得也会引得不少人暗中羡慕，名声大涨，但这也表示这九百九十遍清净经不但不能找人代笔敷衍，甚至还必须真认认真真去抄写，简直比些苦役还要苦。
“你呢，你心中无愧？”何晋芝转头看向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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