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走出马车外,林筱燕被眼前景象惊呆。原来他们现在已经站在天火山山顶上,旁边不远处是个方圆里许巨大悬崖深坑,深坑底部
大乾与西狄边界向来不怎分明。从冀雍二州路向北之后便是望无际荒野和原始密林,即便是常年和大乾交战西狄各部,在这近乎无穷无尽荒野密林中也只是各自占据着不大区域,游牧渔猎为生,偶尔还互相交战吞并,所以很多地方基本算是无主之地。
但这其中也有着些甚至早在西狄大乾之前就确立驻扎下来势力,比如天火山。
这是座从稀稀拉拉针叶林中突然拔地而起高山,周围并没有与之相连其他山脉,这座高达百丈巨大高山就像突然从天而降般直愣愣地就那样立在地表之上,顶端凹陷中终年散发出浓烟和火光。
连天火派人都说不清楚他们已经占据这里有多少年,总之远在五行宗尚未分裂之前,这里便已是他们修炼火行道法和熔炼器具地方,后来五行宗和魔教那场绵延百年争斗打得天下震动,连朝代也随之更替,魔教固然从此蹶不振,五行宗也分裂成五派,再无之前鼎盛之时十之二声势,无数精深道法和典籍流失。而分裂出天火派也就从此将这天火山当作自家根基,绵延至今。
些从大乾或者是西狄各部流落出来人也曾聚居在这天火山下寻求庇护和躲避野兽,由此形成个小小村落,但是如今也只能依稀看到些木屋散落在林间空地,而人却已经像大灾之前鸟兽样消失无踪。
马蹄声中辆马车遥遥驶来,穿过这荒废村落,沿着道黑色似乎由焦煤铺就土路直朝着天火山顶而去,成为这片死寂中唯点活泛之物。
越接近山顶,空气中那股硫磺味就越重,也越来越热,汗水不知不觉中就已经从林筱燕脸上汇聚成流,然后将唐轻笑袖子全部浸湿,林筱燕侧侧脸,却发现唐轻笑似乎比她还热,汗水如黄豆样密密麻麻地布满额头脸上,连胸腹间衣衫都隐现水迹。
“阿笑,是不是很热?”林筱燕伸手将唐轻笑脸上汗水擦去。这两天过去,她似乎已经渐渐习惯这股硫磺味和心中那股阴影,也可能是越过个界限,反而安静下来。
唐轻笑不说话,只是笑笑。看到这个笑容,林筱燕也笑笑,这些天里他笑得很多,比这五年来她记得都多,只是这些笑似乎都有些奇怪,不是有些僵硬,就是有些神秘。但即便如此,看到他笑,也是林筱燕这些天来唯慰藉。
马车停下来,那个带头老者声音传来:“到,筱燕姑娘请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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