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弘告诉众人个好消息:“前年从合浦郡徐闻港出发几艘船,天安三年冬时就抵达乌戈山离国,找到身毒河入海口,还在乌戈山离海港停泊。去年春夏返回,三艘船沉艘,但仍有两艘回到徐闻港,带回身毒特产棉布等。”
“再过几个月,第二批船队会出发,这次是五艘更大船!”
任弘扫视众人,勉励他们:“若能取罽宾、大夏诸邦与乌戈山离国,打通身毒河直至海港,往后吾等与中原往来,就不再只有陆路!”
这消息是振奋人心,丝路遥远,来回就得两年,海路虽然要等待季风,但将航线摸熟后,效率会比陆路高很多,也是任弘非得南下最重要理由。
任弘将引导海上与陆路丝绸之路在印度河三角洲交汇,并让船队继续向西探索,直达他后半生真正目地:埃及!这显然比打下整个安息帝国容易多。
世界充满好奇。
“这山口之南,其实就是孝武皇帝与博望侯苦苦寻找身毒。”
任弘说不算准确,开伯尔山口之南印度河流域,只算次大陆小部分,但却是文明起源与膏腴之地。
负责情报工作骠骑将军长史文忠已经通过粟特人打探清楚,眼下印度河流域大概分为三国。
“其北为犍陀罗,亦称罽(jì)宾国,昔匈奴破大月氏,大月氏西君大夏,而塞王南君罽宾。自武帝始通罽宾,自以绝远,汉兵不能至,孝昭时,其王乌头劳数剽杀汉使,如今又收留大月氏王。”
而任弘面前开伯尔山口,历代印度征服者,都是通过今此地南下,
杀汉使啊,尽管是几十年前事,但却是妥妥战争借口啊。
“其中为旁遮普,今为大夏残部所占,百年前,大夏王见身毒弱,遂南下击之,然其将叛乱,断山口归路。大夏王遂都于犍陀罗、旁遮普,曾有弥兰王者崇敬浮屠,然自大月氏南下,塞人亦南走,据犍陀罗建罽宾,南大夏(印度-希腊王国)遂残破分裂,无大君长,城邑往往置小长,民弱畏战,臣属于罽宾与乌戈山离国。”
而在印度河下游,则是后世巴基斯坦信德地区,如今有个叫“乌戈山离”国家。
“其南为信德,亦号乌戈山离国,乃是塞人所建。数十年前塞人支入寇安息,为苏林氏所败,遂置俘虏于边疆。后塞人恨其地苦寒,又南徙入信德,据此立国。乌戈山离王号‘冈多法勒’,自以为祖上乃安息人,与苏林氏有姻亲,贡于安息王,为其臣属。自玉门、阳关出南道,历鄯善而南行,至乌弋山离,南道极矣。”
乌戈山离就是所谓“印度-帕提亚王国”,那儿被汉人认为是丝绸之路南道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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