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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望之位置距离贡禹并不远,但今日他却惊讶地看着,平素也算刚正贡禹,今日却像平津侯公孙弘般,苟合取容。
在榖梁众人纷纷开炮,指摘公羊中有异端邪说,欲颠覆大汉社稷时,贡禹与公羊众人起,拼命为公羊学说洗白。
比如将禅让说成“再受命”,孝武皇帝改制便是再受命。又言睦弘预言汉天子禅以帝位,指是孝昭当内禅于今上。
他们甚至用上齐学擅长阴阳谶纬,开始说些神神叨叨东西,想要证明公羊派对大汉忠诚。
盛世到来以后事情提前,比如封禅、巡行,他不认为自己扩张步伐太快,但帝国已经疲敝不堪。
所有正确事情,同时去完成,就成不正确。
到这时候,公羊儒生也对孝武失望不已,于是试图借天人感应,给皇权上道紧箍咒。想通过对天命解释,制约越来越疯狂皇帝,但孝武看穿董仲舒把戏,他本人差点被杀。
这时候,三统说这把双刃剑就开始起用。
当儒生对大汉充满希望时候,三统论可以为刘姓正统背书。但当儒生对大汉普遍失望时候,三统论又可以成为论证汉家当亡根据,睦弘、盖宽饶莫不如此。
先是贡禹献上幅《春秋纬·演孔图》,说孔子得麟之后,有血书飞为赤鸟,化为白书,署曰《演孔图》。
贡禹大声念道:“孔圣没,周姬亡,彗东出,秦政起,胡破术,书记散,孔不绝。孔子仰推天命,俯察时变,却观未来,像解无穷,知汉当继大乱之后,故作拨乱之法以授之。”
而公羊博士严彭祖找来东西更侮辱智商:“孔子作《春秋》、制《孝经》既成,使七十二弟子向北辰星罄折而立,使曾子抱河洛事北向,孔子斋戒,持缥笔,衣襦单衣,向北辰而拜,告备于天曰《孝经》四卷,《春秋》、《河》、《洛》凡八十卷,谨已备。”
“天乃虹誉起,白雾摩地,赤虹自上下,化为黄玉,长三尺,上有刻文。孔子跪受而读之曰……”
那刻文是什呢?严彭祖提高音量:“宝文出,刘季握,卯
皇帝开始发觉三统说危险性,公羊若不做改变,恐怕会被黜落。
学术与政治是密不可分,大统已成,匈奴已残灭,九世之仇已报,《公羊》对汉家治术两个重要支撑,此时已不再重要。何况《公羊》家对战争态度,早就站在天子对立面上——他们“尊王攘夷”只支持被动反击,对主动开拓极力反对。
这使《公羊传》成既陈之刍狗,如今面临生死存亡。
但公羊派,还有最厉害招,从公孙弘、董仲舒处传承下来。
“那便是……权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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