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底下人干多少事,可最后题字定调,必须是领导啊!这都不懂,混什官场?”
……
汉军离开燕然山再渡大幕返回边塞之际,山脉西麓右贤王庭,右贤王屠耆堂在接应到情妇颛渠阏氏后,义愤填膺地对右部诸王和万骑长们宣布件“真相”。
“数年前,壶衍鞮单于去世时,留下遗命说,没有儿子,立右贤王为单于。”
“然而郝宿王刑未央为保住权力,竟然与兰氏右大将密谋,匿单于死,诈矫单于命令,与单于庭贵人饮盟,立左贤王,这便是虚闾权渠伪单于。”
政治抛之脑后,但战争旦结束,军事上东西就得挪边去,每做件事都得斤斤计较,考虑对朝局影响。
这场战争里,西、中、东三路各自功勋怎算,若铭文刻石,名字谁先谁后?大家都知道东路军打硬仗,但就算赵将军十分大度,说把中路军名字往后排,任弘就敢排?
出兵时,刘询曾亲操钺予任弘,持首曰:“从此上至天者,将军制之。”复操斧持柄授将,持其刃曰:“从此下至渊者将军制之!”
但得搞清楚,这斧钺是假、借,而非给。
打不打,怎打,打多久将军来定,皇帝不要外行指挥内行。可打完后,将军立没立功,功劳谁高谁低,已涉及到国家名与器。韩非子说过,明主之所导制其臣者,二柄而已矣。二柄者,刑德也。杀戮之谓刑,庆赏之谓德。
三折股为良医,在被任弘和吴宗年欺骗多次后,屠耆堂也开始用起诡诈阴谋,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匈奴类似政变有许多次,也不足为奇。
颛渠阏氏自然替屠耆堂背书,她说最初为匈奴团结,没敢泄露此事,然而那虚闾权渠不识大局,违背壶衍鞮单于请平和亲政策,挑衅汉朝,与汉交战。结果导致汉军长驱直入,圣山被烧,左地和单于庭放弃,如今虚闾权渠被汉军砍脑袋,但匈奴还得延续下去,
赏罚是君主权柄,是不可外借于他人法器,也是刘询底线,任弘非要去踩,就为装个逼?
任弘很清楚,此战之后,他已经把自己推向人生巅峰,威望将无人能及,连当年卫霍都不定比得过。却也置于炉火之上,无数双嫉妒、猜疑眼睛盯着他。若私自铭文于燕然山,不但要狠狠得罪中路军众人,回朝后,肯定会被魏相、萧望之等人重重弹劾,说他是“季氏旅于泰山”。
场喜剧,可能会演变成悲剧、闹剧、人间惨剧。
任弘不希望如此收场,干掉匈奴后,他人生才算刚刚开篇呢。
勒石燕然,这逼当然要装,但得让皇帝参与进来,天子若愿意练练书法就更好,任弘暗暗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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