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若死。”
“他就是第十三代撑犁孤涂大单于!”
这时候将后背交给敌人是不明智,虚闾权渠单于决定让八万余骑调头,在郅居水北列阵,他招来拖着自己金帐车队,用六匹马或六头骡子所拉,单于阏氏们人辆车,还装载着匈奴传国宝物们。
虚闾权渠让最爱大阏氏——也就是呼韩邪之母帮自己戴上绿松石金鹰冠,将祖传宝刀径路挂在鞶带上,又将两样东西交给她。
个是镀金人头碗,此乃老上单于所斩月氏王头颅所制饮器,地位堪比汉朝传国玉玺,每代单于继位都要用这玩意饮血酒。
还有样是与头盖骨碗配套使用“金留犂”,是纯金小匕首,用来挠酒。
他想起昨夜那个血淋淋梦,今日汉军果然追至,觉得必须做最坏打算。
全没,甚至连任弘这做动机都不再好奇。
他看着被自己护在左右匈奴孩童,还有在忐忑中嘴里不断念着佛祖庇佑匈奴奴隶,弥兰陀更加相信,这切都是注定,只是假任弘之手推他把。
“这是业报,也是因果。”
但他那充满悲悯目光,还是随着任将军旗帜而动,看着无边无际汉军铁骑向北行进,反光钢刀,玄色铁甲,如同条钢铁洪流,但流淌速度却越来越慢,最后停在郅居水南。
匈奴人帐落或遭屠戮,或四散而逃,在他们如惊慌羊群般散开后,匈奴大单于鹰羽白纛,也出现在郅居水以北!
虚闾权渠单于让大阏氏带着帐落,在她父亲右大将护送下,与前任单于夫人,颛渠阏氏等绕过燕然山最北端向西走,去和赶来郅支汇合。
高大车轮缓缓移动,颛渠阏氏眼睛嫉妒地盯着大阏氏怀里抱着月氏王头、金留犂,先单于时代,这些本是由她保管,心里又开始想,如何才能夺下这些传国宝物,与她情夫右贤王汇合?
这时候,随着哒哒马蹄响动,虚闾权渠单于却又追上来,他骑着匹挂满金饰白马,在大阏氏车旁慢跑着,右臂伸出来拉住妻子手,在她不舍哭声中,大声道:
“大阏氏,将这两样宝物交给呼屠吾斯(郅支)。”
夫妻俩手松开,单于落在车后,声音也渐行渐远。
……
“是任弘旗号?”
得到乌藉都尉确定后,虚闾权渠单于不由苦笑。
安西双壁,傅介子与任弘,都叫自己撞上……不,是对方专程来撞他才对。
尽管匈奴主力为畜群帐落拖累走得很慢,但汉军追击速度也太快些,比他预料中起码早两天,看来赶不及与儿子郅支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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