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虚闾权渠计划,右贤王会派人在燕然隘口接应,让庞大部众过去,虽然帐落速度慢,但汉军中、东两支大军,如今还在单于庭附近打转,千里之遥,起码半个月才能赶过来。
“呜呜呜!”眼看燕然山隘口遥遥在望,随着阵急促牛角号声,全副武装匈奴骑手纵马从拉得长长迁徙队伍旁掠过,大声呼喊,让所有人都停下。
庞大牧民队伍止步,这停就是夜,匈奴贵人们脸上没往日光彩,牧人满脸忧虑,奴隶们则依然聚在起,暗暗祭拜石浮屠。
没人知道前面出什事,只是到次日,个词在迁徙队伍中游走,从不同人口中说出,以畏惧和难以置信语气。
那天,身处漠北,已整整代人没有遭受战火匈奴人,终于回想起曾度被他
解这个民族,也明白为何老师曾说起,数十年前,单于使者经过葱岭以西诸国时,从罽宾到康居,诸邦都十分恭顺,免费给匈奴人提供衣食住行,敬重程度胜过汉使。
因为匈奴确实强悍,虽同为骑射行国,但组织度极高,远胜于月氏、康居、塞人。
他们能够与强大汉朝角逐数十年而不亡,二十四长每年与大单于聚会三次,决定秋后出兵劫掠方向,在汉人北侵时,单于能让各部抛弃漠南,横穿大戈壁迁徙,屡屡躲过汉军兵锋。
而光是驱部众人畜避于余吾、郅居水上,数十年间,起码有十余次之多,这种违背四时游牧长途迁徙,每次都会对匈奴经济造成损害,但也让他们视迁徙避难为常事,驾轻就熟。
但这次迁徙同过去略为不同,大单于连匈奴核心狼居胥、姑衍,部民赖以为生安侯水(鄂尔浑河)流域都要放弃。七八万户帐落抛弃衰老牛羊甚至家中老人,化整为零,驱车马西行。
亦有三万余户,十七万人是大单于直属领民,作为辎重队随单于而行,保护他们是分散在迁徙队伍周围十余万骑青壮。
不少部落违逆大单于命令,宁可投降汉人也不愿西迁,但大多数帐落依然追随单于脚步,就像下意识跟着头羊羊群。
他们目标指向前方那道越来越清晰山脉——燕然山。
弥兰陀拉车之余抬起头,看到犹如驼峰燕然山已在眼前,平缓起伏丘陵牧草茂盛,河流纵横,越往西山脉越高,山腰有很多白桦和西伯利亚杉,覆盖积雪主峰耸入蓝天白云之间,不算太高但很长,几乎横跨整个漠北,将将匈奴本部和右地分隔开。
燕然是万河之源,漠北几乎所有大河都发源于这条绵长山脉,山脉中部有个宽二十里隘口,犹如驼峰中间凹点,是连接右部和单于庭主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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