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部众在郅居水以北,靠近燕然山,可以派几个小王去将部众同迁徙,匈奴整体移至右部,就算赵充国、任弘追至,也是疲敝之师。若以长远看,汉人西域、北庭大军已尽出,只要将其歼灭在右地,来年完全可以西向收取北庭,让匈奴再度统治天山以北,并与康居联手夹击乌孙。
届时汉军想要再度远征,要走路可比北上攻击单于庭远多,匈奴退可取乌孙之地西迁,进可收复单于庭和左地,战线将被无限延长,他要像父辈狐鹿姑单于那样,最终将汉朝拖垮。
从马邑之围后,骑战已不再是匈奴优势,广袤草原和能让汉军断粮绝水纵深,才是他们最大依仗!逃避虽然可耻,但却有用。
“大单于,这会死很多人,死很多牲畜,右地草地没有东方丰饶,养不活十多万帐。”
不舍得草场,加以反对万骑长还不少,但要被大单于亲自劝服,要押出金帐,以忤逆祁连神和祖先罪名,砍头颅。质疑者们闭嘴,默默跪拜去收拢部众,准备这场前所未有大迁徙。
国,还是任弘?”
唯独刑未央已经知道答案。
在众人注视中,虚闾权渠骑上挂满金饰骏马驰至黑林金帐前,手中径路刀锋利如芒草,但他所指方向,是匈奴人未曾想到。
“向西,太阳落下方向,燕然山方向!”
……
他们中或有人会脱离大部队遁走,甚至投降汉军,但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追随单于。草原天子至高无上,这是百多年来惯性,是匈奴得以维持至今向心力,绝非乌孙、乌桓那松散制度能比拟。
但单于儿子郅支仍无法接受父亲逃避汉军主力事实,向自傲,耻于向人弯曲膝盖郅支,如今却跪在虚闾权渠面前哭泣。
“大单于,真要抛弃圣山?”
郅支指着身后姑衍山道:“冒
“既然赵充国、任弘皆不好对付,为何不向西离开单于庭,去和右贤王汇合,先对汉人西路军下手呢?”
这便是刑未央给虚闾权渠出主意,用汉人话说,柿子捡软捏嘛。
据右贤王来报,汉人、乌孙联军数万,已越过金山,与小月氏汇合,正在搜寻右部主力,相较于中、东两军,西路军无疑最弱,汉军不过万余,其余皆是乌孙、小月氏义从骑。
若集结匈奴举国之力,近二十万骑四面八方围攻,先击走乌孙月氏,再在无险可守草原上围攻区区万余汉卒,或可像击降李陵那样,口将其吃掉!
至于左地和单于庭,就留给扑个空汉军吧,等他们粮食耗尽,最多靠鲜卑、丁零牲畜和劫掠零星匈奴部落撑到冬天,等大雪降下,就只能悻悻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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