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苦等快六年氾胜之不同,耿寿昌与西安侯素未谋面,在他接到调令,让他入京为“太仓令”,主持天下仓禀之事时,虽然心中喜悦,却
任弘却道:“籍田令之事你也并做,每逢开春,天子要带着皇后及百官,在宗庙社稷之田行籍田礼,当然,只是推推犁而已,这田地还是要交给籍田令来管。”
“届时,便安排你从西安侯国带来人,将天子亲耕过地,用区田法加熟粪耕之,不计成本,等入秋时,也弄个亩产十四五石出来,可能做到?”
“能!”氾胜之再度立誓,却不明白任弘为何要如此,他不是在西安侯国证明过。为何关中也要搞投入远大于产出试验田?
技术人员果然不懂如何运营和推广,任弘笑而不言,心中却道:
“关中般良田亩产不过四五石,儒生们连禾生双穗也是能当祥瑞,看到亩产十余,还不得争先恐后吹嘘丰年,等到出征匈奴时,就不好说什天下五谷不登。”
生多。
而人口繁众各郡蛋糕就那大,非要派酷吏将每个大小地主统统打均田地,也起不大用,该饿还是会饿。
所以任弘以为,最根本解决办法,还是要发展生产力!
区田法推行,至少能让这些郡亩产上个档次,让小农家多点收成,给移民拓边赢得时间。
“但当年赵过推行代田法,亦是先在行宫、离宫闲地上开田试之;进而推广至三辅、京畿公田;最后才是边郡农都尉之田和河东等地。”
“再者,大将军时关中多旱,籍田都会欠收,若亲政之后,天子所籍之田得粮十余石,那皇帝是不是特有面子?”
……
任弘特地调来大司农第二个人,叫耿寿昌,三十余岁年纪,乃是巴郡人,口音很重,好在将任弘养大夏丁卯也是巴蜀人,还算听得懂。
而抬头,任弘发现,耿寿昌居然是斗鸡眼。
这个特征估计没少被人嘲笑,甚至影响到仕途,耿寿昌连忙低下头,看到任弘刚刚授予银印黑绶,心里有些激动,但更多是迷茫。
任弘以为,这种循序渐进是必要:“明年先从司隶校尉和青州几个郡开始,东西两开花,后年再全面推行至中原各郡国。”
也不能按西安侯国那边不计成本试验田来要求各地,能让亩产增加三至五成便是极善。
末,任弘对氾胜之感慨道:“胜之,可是连上三道奏疏,陛下才允许你以侯国家臣身份,直接为搜粟都尉,若是出差错,身为举主,亦是要受责。”
氾胜之十分感激,连忙保证,自己定兢兢业业,这次咱们不说大话,不乱搞什亩产百石赌约……
“赌还是要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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