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步兵校尉乃是故大将军孙女婿王汉,鸡犬尔!”
六年过去,昔日封侯时还才弱冠辛庆忌也二十岁,他家族与之决裂,朝廷又不放他去西域,这位大汉有史以来最年轻军功列侯无所事事,纵马游于关东,又听西安侯建议,去河间国学几年左传。平日里言辞已颇有儒风,可骨子里仍是六郡良家子气派,今夜便全显形,下拜道。
“臣率羽林骑百余人,为陛下讨之,驰入步兵校尉营中,夺其兵权!”
随驾在建章宫宗正刘德却以为不妥:“步兵营多为河东子弟,曾为大将军抬棺,与王汉皆是霍氏死忠,而反观方,羽林卫刚刚易旗,也人心不定,太危险。不如固守建章宫,等待西安侯增援。”
他们对任弘,总是有迷之信任。
细想想后,又担心任弘多疑狡猾,毕竟是“沙漠之狐”啊,从来只有任狐狸骗人,何时被人骗过?
于是,任宣又为便乐成安排十余名随从,皆黑衣带剑,却是当初田延年为大将军豢养死士,霍光未将其尽除,留部分给霍云,眼下便派上用场。
在众人乘车马向北行时,任宣叮嘱为首死士道:“任弘狡诈,汝等换上小黄门衣裳,暗藏匕首,在便乐成宣诏,任弘下拜时,便持刃而上,若能生擒则执为人质,若是不能……便让他当场毙命!”
……
夜漏未尽六刻,长乐未央西南方数十里外建章宫,正在经历场剧变。
接下来事让刘德坚定这想法,刘安民来报,说乐平侯霍山将虎贲营抵达建章宫东门,围住高大别凤阙,外头敌人兵力顿时加倍。
辛庆忌以为,若是久待反而会为贼人所围,不如由他带人进攻步兵营,冲开个口子,让天子脱险,去北方茂陵县调西安侯三河卒平叛。
他与刘德争执之时,刘询却只是静静听着,忽然道:
“任胜与霍禹欲反,擅自举兵封建章宫,更欲行刺陛下,为侍从金安上所擒。”
“汝等亦多为霍氏旁支、河东吏子,然不涉谋逆之事,皆得赦免,若愿护卫天子,事后更有金帛爵禄之赏!”
羽林卫里虽然也有霍氏死忠,但大多数人亦是随风而动,更何况今夜之事,霍家自己都猝不及防临时发难,更别说跟他们通气,在见到天子仪仗出现,略迟疑后,纷纷下拜以示忠心。
辛庆忌被刘询任命为羽林监,金安上为副,中层军官也统统换个遍,由侍从们顶替,算是勉强掌握羽林卫这寥寥数百人武装。
不过,也有冥顽不灵分子逃走,通知建章宫外步兵校尉,眼下他们已经封锁建章宫,进至建章宫殿区以北太液池,只是没胆量杀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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