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狱后第炮打倒杜延年,那是杜延年自己恳求。
而第二炮,却是魏相想做很久事,而权
杜延年哈口气,用袖口仔细擦擦那铜镜,揣进怀里贴身处,只感慨:“大将军,下吏纵有范增之智,然君子侄之刚愎愚昧,胜过项羽远矣。下吏不能救之,只幸得以骸骨归故乡,还望大将军勿怪。”
如今回想起来,真是二十年如梦。
而霍家梦,又有多久才会醒呢?
……
杜延年前脚离开御史府,有人后脚也来到此处,坐到仅次于于定国位置上。
分章,十余年来皆如此,劝大将军举贤良,议罢酒榷、盐、铁,皆自杜公而始,名为太仆、御史,实为宰相。又有策立之功,今虽获罪免职,但假以时日,定能重回朝堂。”
杜延年摇着头,解印免冠,苦笑道:“承蒙曼倩之言。但退下来也好,父所修《大杜律》太过严苛,卸下案牍之劳后,可以好好修修《小杜律》。”
他父亲杜周也做过汉武帝时御史大夫,为政严苛,弄不少夷三族大案出来,而长子次子皆为郡守,都是遭世人诟病酷吏。
唯独作为少子杜延年为政宽厚,是家族异类。
杜延年带着于定国交待御史府之事,于定国发现,杜延年坐卧办公之处,都不在正儿八经厅堂,而是换地方,因为这些都是其父杜周曾经待过地方,杜延年不敢当旧位。
却是因为弹劾杜延年有功,又被丞相丙吉举荐为御史中丞魏相,上个月还是廷尉诏狱囚徒,如今却又复为比二千石,真是升得飞快,很符合魏相这生骤然起落风格。
让人好笑是,这项任命,霍家伯侄居然很支持!让丙吉举荐送入温室殿,又让皇帝批阅个“可”字。
霍禹霍山理由只有个:魏相当初是因弹劾任弘而入狱,敌人敌人,就是朋友啊!
其对政治愚钝不敏感,可见斑。
然而,魏相在御史府众人窃窃私语和讥讽目光中进入厅堂后,却开始书写他复出后第二封奏疏。
其念旧笃孝如此,霍家兄弟以为他“忘恩负义”,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切交待完毕后,杜延年离开御史府,等回到府邸,家人已经收拾好东西,装载于牛车之上,要回南阳郡老家,杜延年希望能让家族避开接下来长安可能会发生动荡。
杜延年行走在有些空旷府邸中,走进居室,亲自将枚挂在卧榻旁铜镜取下,这是大将军赠他。
他尤记得,当初大将军秉政,以杜延年为三公之子,吏材有余,补大将军府军司空时,对他说话。
“老夫总有冲动做错地方,还望幼公为吾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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