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回不到自己故乡!”
这据说是乌孙为月氏所击迁离河西时所唱,但好在他们在猎骄靡带领下找到新家。如今,这首属于冬天古老歌谣,却被唱响于夏日七河草原上,仿佛百年前历史重演。
连不少贵族也后悔,宁可归附于解忧太后,也不该追随乌就屠,也终于给乌就屠取个名号,种遇惊只会迁徙逃跑动物:“兔王!”
当五月初时,任弘与瑶光率军翻山越岭抵达七河时,听到,便只剩下那些未迁走乌孙人所唱悲歌,而整个七河地区几乎空空如也。
七河地区太大,
歌声里苍茫大地悲伤。
夷播海啊!
你替再看眼。
已隔着十五日毡乡。
那昔日弦歌之地。
他们步履蹒跚离开七河,进入康居境内,夜晚时分,愁容满面乌孙人聚集在篝火旁,霍布孜奏响迁徙伴曲,乌孙女孩唱起歌,然后千百人悠悠而唱。
“大漠堕阳。
瘦马野驼。
孤狼哀嚎。
把月光摔得稀碎。
知它进哪个贵族肚子里。
好在虽然肚子常常是空,但有亲人在帐落总是欢腾,好在他们还能弹着霍布孜,有歌可以唱。
日头渐渐升高,西边仅剩几匹老马啃着枯草,睡意朦胧抬抬眼皮,笨拙乌孙小猎犬则朝着东边恶煞叫喊不停,好似感觉到什。
狗吠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多。急簇马蹄声逼近,牧民们知道,乌就屠昆弥手下翕侯又来,但这次不止是要走几头牛羊那简单,而是大声向部落牧民宣布件大事。
“迁徙?”
沦落得怎样荒凉。
乌鸦啄去人肠。
草木浸得腥臭。
驽马甩脱辔头。
们就像走丢马样。
们亲爱祖先。
本寓意是自由之民。
如今被牛羊般鞭打着。
去向何方?
谁还能听懂你?
“离开七河?”
所有人都脑袋嗡嗡作响,乌孙人虽然也转场,但却从未离开七河范围,七条河流,汇入个湖泊,这是生养他们,割下他们脐带挚爱土地。
但率先反抗人被翕侯手下射死在地,哭喊人被狠狠抽鞭子,女人们抱着孩子流下眼泪,男人则被勒令将毡帐装上车辆,由牛马拉着向西行,踏上条不知前方路。
很快,腰佩环首剑康居骑兵加入队伍,监视着西迁乌孙人,乌孙人每转过次头,鞭子便在头顶抽响,但每个人仍频频回头,想要看夷播海最后眼!
夷播海啊,再走步,便再也望不到你。乌孙人要去向哪里,明天是什在等着他们?山上神灵和湖里神灵,那些由石头堆砌祖先坟冢,有生之年,还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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