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已不敢入塞多年,在西域也屡战屡败,如今都打到呼揭来,他就是为告诉呼揭王,不管你
“啊!”
呼揭王大惊失色,他是听说过当年任弘在铁门关修书离间之策,顿时大骇,知道这信里多半是招降之语。
“对大单于十分忠心!”
李坚昆却抬起手保下信:“此处只有你,何惧之有?且看看他说何事。”
原来,信中任弘大义凛然地批判当年卫律与阏氏勾结,废长立幼,壶衍鞮单于得位不正,导致国内乖离,与大汉再起刀兵。
到偏僻辽远呼揭来做王。
任弘大概以为和右贤王样,匈奴诸王身边都有识字汉人谋士,然而现实是,呼揭王身边无人能识别汉字,他只能将任弘派人送来信翻来覆去地看。
直到受呼揭王相邀那人抵达斋桑泊,却是个汉人模样匈奴小王,身披左衽狐裘,头上扎着辫发,但眉眼却与匈奴人颇为不同,呼揭王立刻上去相迎。
“坚昆王可算到!”
来人却是李陵之子,三年前继任坚昆王李坚昆,因为呼揭与坚昆地域相邻——其实也不邻,双方王庭个在额尔齐斯河,个在叶尼塞河,隔起码两三千里距离,中间还横亘着巍峨金山。
为两国和平,应当奉德高望重长者为单于,而呼揭王镇守呼揭多年,正是合适人选——和后世蒙古人立大汗只认黄金家族样,匈奴人也只认“天子”挛鞮氏,因为好以绿松石装饰金鹰冠,可称之为绿松石家族。
只要呼揭王愿意投靠汉朝,大可不去汉地做侯,都护愿上疏提议,恳请天子封呼揭王为单于,建单于庭于金山之下,夺右地,与“伪单于”壶衍鞮分庭抗礼。
呼揭王越听越急,任弘这信若是叫大单于和右贤王知去,恐怕会怀疑他,毕竟呼揭王也借口封国遥远,已经很多年未与会龙城。
“快毁这信!”
李坚昆却大笑起来:“呼揭王,这位任都护所言并非没有道理啊。”
但斋桑泊却是双方势力交界,呼揭王与李陵相善,常于此会面,李陵死后,他儿子李坚昆也承袭这点。去年大单于亲征无果,又遭白灾,呼揭王猜到汉人肯定会对呼揭动手,迁徙远避,又向坚昆求援,若是汉军不顾路途遥远进军至此,便将面对两国精锐夹击。
李坚昆到也好,呼揭王立刻请他替自己看看,那任都护信上写什?
李坚昆乃是李陵与匈奴公主所生,现才二十余岁年纪,继承父亲容貌与学识,只看那信就大笑起来。
“呼揭王,你可知任弘如何称呼你?”
呼揭王脸茫然,直到李坚昆点着那几个字道:“他称你为‘呼揭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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