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以吕产女为赵王后,王后从官皆诸吕也,内擅权,微司赵王恢,王不得自恣。”
“王有爱姬,王后鸩杀之。王乃为歌诗四章,令乐人歌之。王悲,六月即z.sha。太后闻之,以为王用妇人弃宗庙礼,废其嗣。”
刘询读过《太史公书》,他知道,这说是汉朝第五位赵王刘恢事。
自有汉以来,赵王这封号仿佛有毒,除刘邦江湖大哥张耳好歹善终外,要如张敖般被废,戚夫人儿子刘如意直接被毒死,刘友则是被吕氏王后告状,关起来后活活饿死。
死前还留下首歌:“诸吕用事兮,刘氏微;迫胁王侯兮,强授妃。”
丞相及群臣也莫不附和进言,昔日秦始皇不立后而天下乱,先时陛下为孝昭服丧,故不选采女,不立嫔妃,如今社稷无嗣,不可不早立皇后,以承宗庙啊。”
孝昭皇帝就是因为无嗣才让朝局产生动荡,而当今天子守三年孝后,也变得有些清瘦体质偏弱,这让群臣胆战心惊,立后和早点生个太子,就成比对付匈奴、开拓西域更重要事。
刘询颔首:“公卿议更立皇后,皆心仪霍将军小女,宗正以为如何?”
“霍氏门著勋庸,地华缨黻,而大将军小女夙禀成训,妇道克修,可为良配。”
刘德今天来就是要替大将军家说媒,随着今上在皇位上很快就要坐满三年,大将军对刘询是越来越欣赏,还有什比君臣联姻霍氏为外戚更能让朝局稳固呢?哪怕是苏武与刘德这类刘氏纯臣,也乐见其成。
真是怨念冲天啊。
而在此之后,从梁国迁为赵王刘恢也很倒霉,好在他身边有位姬妾相伴,夫妻二人十分相爱。但当时吕后推行刘吕联姻,所有诸侯都要娶吕家女儿为王后,刘恢也没躲过。他王后善嫉,为专宠后宫,竟派人用鸩酒毒
然而刘询心里却在暗暗骂他们:“任道远如此,你刘路叔也如此,汝等拒与霍家联姻,嘴上说着当不起,实则是怕霍氏之女强横,如今却拼命想要说服朕立霍氏女为后。”
但愤怒只能压在心里,等打发走刘德后,刘询独坐在温室殿里,摸着自己喉头。那份因为生怕被别人发现不敢藏也不敢烧,而在深夜里硬生生塞进嘴吞下肚里去纸条历历在目。
那纸条是西安侯府特制,折叠好塞在锦囊里,上面用蝇头小字写不少话,皆是“臣弘泣血再言”。
也不知是真泣血还是有汗,反正纸条有点咸,让刘询皱着眉嚼碎吞下去后有些想吐。
除提议天子可多学《老子》,以及些只言片语只能靠他举反三施政建议外,任弘在纸条上花半篇幅,用个故事来警告刘病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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