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流汗是好事。”
给甘延寿压力不是战斗,经过上次战争磨砺,他对这种生活已习以为常,甚至沉迷其中。
让他感觉肩头沉沉,是来自任都护厚望和职责压力。
在战前任命甘延寿为曲长时,任弘就对他交底:
“君况,此战虽众敌寡,汉军以逸待劳而匈奴远来疲敝,然西域诸王常鼠首两端,城郭兵也羸弱,若想战胜胡虏,还是得靠汉军老卒千骑,以及乌孙兵三千。”
是他十七岁生辰,任都护得知后,便送他样兵器作为贺礼。
那是名为“方天画戟”仪设装饰性武器,不同于汉军制式卜字铁戟,此戟有月牙形双耳,长丈二,重二十四斤,需要身高与臂力,绝不是普通人可以随便玩弄乱使。
但却很适合甘延寿这气大无穷北地良家子,挥舞起来跟玩儿似,只是此物太过花哨实战里不好使,只用于作为任都护亲卫巡视西域诸国时所持,让人望而生畏。
“等你十八岁时,再给你样能用于战场上兵器。”当时任都护如此说。
便是甘延寿纵马立于阵前,手里拿着这柄,长达丈木杆,用坚硬而有韧性白蜡木制作,外表涂以生漆和藤条皮等层层制成,杆头嵌着颇似长剑刃尖,只是有明显棱,而非简单两刃。
甘延寿是有些犹豫:“都护,先前只做过屯长,不善指挥。”
任都护却道:“元霆元年那七场仗,你无缺席,更何况,夫战,勇气也!要是你气势,当年在赤谷城外,突入泥靡军中时那往无前之勇!”
老兵们倒没因为甘延寿年轻而对他不服:毕竟谁都打不过这
甘延寿当初接过此物时看着形制眼熟,好像在老家时见些老人耍过:“这是长铍?”
铍是春秋战国就有老兵器,关西称之为“锬”,是剑和矛结合,或用于车兵,亦有步兵持之。隆虑侯周灶在高皇帝麾下便是“长铍都尉”,带着支纯用铍作战步兵。但在孝武时代,青铜时代早已结束,战术也以骑兵为先,铍便渐渐退出战场。
“不是青铜铍,而是铁马槊,可比铍金贵结实得多,君况不是常说没有乘手马上兵器?且去试试!”
试之后,甘延寿便对这兵器爱不释手,这显然是任都护让工匠专门为他这种精锐突骑打造武器,制作周期恐怕超过年。白蜡木虽有韧性,质量却比桦木轻,且年多时间加工后犹如金铁般坚硬,更不会在交锋时轻易折断,确实马上佳选。
虽然用起来乘手,但想要掌握还是不容易,甘延寿用几个月耍熟这马槊,今日却是首次用于实战,这让他发现,握着杆上留下点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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