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听着,心中不以为然,知道任弘是在故意抬举金赏,自家女婿有多大本事,他还不清楚?金赏最大能耐,便是会站队,跟着任弘沾光而已。
后面斩右谷蠡王役,任弘则推功给赵充国、赵卬,虽然猪最后撞他身上,但赶猪人难道就没出力?
除大肆表扬友军外,任弘还拼命拔高下属,好似他是被众人抬着才能立此功勋,换谁为将都样。
任弘越是如此,霍光就越有种感觉。
“任弘为人,确实不似吾兄去病,反而更像长平烈侯啊。”
“下吏只不过是立小功,侥幸得最,焉敢有‘冠军’之称,这称谓,是独属于冠军侯啊!”
等到大将军幕府中,献上右谷蠡王首级后,任弘表现得十分谦逊,先前田延年在北阙说任弘堪比卫、霍,他这会就拼命吹霍光老哥霍去病。
“霍骠骑何止是冠绝孝武代,前追文景,后朔孝昭及今,冠绝五代人,上百年,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任弘眼中仰慕之情倒不是装,只是霍光虽然心里受用,面上却不吃这套,只让任弘将简牍急报里没法细述战事奏来。
这说来就话长,任弘从下午时分,直说到天色将黑,与赵充国在报功奏疏里大肆表扬任弘不同,在西安侯自己自述中,除交河之战确实没法推外,其余战役里,他好似隐形:
这场五将军伐匈奴,倒是和孝武元光六年初征匈奴像极,那次也是兵分四路,各自努力,最后三路或败或无功而返,唯独卫青至茏城,斩首虏数百。好歹挽救孝武皇帝尊严,也让主和派不至于边倒。
此役亦然,战后要总结教训是很多,田顺就不必说,宁杀错不放过,霍光对田广明、范明友两路失望至极,若西面两路再战败或无功,舆情汹汹反扑,他恐怕要向天下人谢罪。
幸而赵充国没有让霍光失望,稳而有勇,举打残右地,而任弘更独树帜,霍光对他判断果然没错,犹如宝剑,旦出鞘,必立奇功。不仅完成救援乌孙任务,保住大汉
说及焉耆战,任弘猛夸金赏主动请缨来助他,靠休屠部壮声势,吓得那个鬼父焉耆王投降。
日逐王庭,开都水草原战,对匈奴人和乌禅幕穷追杀戮,也多是休屠部所为。
热海山口战,更是靠休屠部诈取。
赤谷城之战就更不用说,任弘详细描述金赏面对泥靡诈败奔袭,临危不乱,守住中军大旗,为大军包围泥靡赢得时间。
如此来,所有功劳都分霍光好女婿金赏份,也不枉他为任弘拖住泥靡拼死击,如今还带着休屠部,跟傅介子在乌孙受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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