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石显就这样看着他举动,等玉玺抬起,红色印痕已印于其上再也抹不去时,他才松口气,心中百味杂陈。
而刘贺则好似用尽全身力量,瘫坐在地上,他勇气全部随着玉玺印在那两封要命诏令上,而未来会发生什,他根本不清楚。
石显等墨迹彻底干后,飞快地将其卷起
“陛下,该加玺印!”
“石卿。”刘贺这会却想起事。
“臣在!”
“你为何要冒死帮朕?朕与你相识也不过两个多月罢?”
石显愣,叹息道:“臣也出身官吏之家,为父辈犯罪牵连,年少时便下蚕室,入未央,在石渠阁搬简牍,靠着勤快和识字会瞧脸色,步步做到中黄门,自问也有智谋,可那又能如何?直到遇上陛下,待如旧臣,恩赏不绝,提拔做侍中。”
“陛下已经拜谒过高庙,若是先祖在此,会如何做呢?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是成为真正天子,还是像后少帝那样被剁成肉泥,在此举!”
刘贺毕竟才十八九岁,又值酒酣,被这激,也不要脑子:“没错,朕固不敏,却也是高皇帝、孝武皇帝子孙啊!绝不会引颈待戮!”
他又灌口酒壮胆,带着石显来到温室殿内室,盛放天子玺印地方,自己揭开盖子,捧着天子六玺,在回忆这种情况该加哪个,又瞪大眼对石显道:
“写!卿替朕写!”
……
“臣想要报答陛下知遇之恩,也想成为陛下肱股,虽是受刑之人,下贱之身,也能做到九卿,让人景仰!”
刘贺颔首:“若此事能成,朕让你做三公,让你封万户侯!甚至是大司马大将军!”
这下轮到石显听呆,竟有些惭愧地低下头。
这席话让刘贺稍稍安心,走过来,在玉玺上哈口气,重重盖在两篇诏令右下角。
六玺皆白玉螭虎纽,天子之玺赐诸侯王书,皇帝信玺发兵徵大臣,可不能盖错。
石显曾作为尚书台处理文书中黄门,又在石渠阁读过点书,是有些文字功底,手漂亮字刘贺这辈子都写不出来,不会就写好两篇诏令,分别给广陵王刘胥和虎牙将军田顺。
内容和后世衣带诏也差不多,无非是强调尊卑之殊,君臣至重,又将刘贺这两个月在霍光那所受憋屈强调番。谴责权臣霍贼,连结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皆非朕意,恐天下将危。
最后是夸赞皇叔刘胥乃皇帝至亲,田顺是国之元老,可念高皇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霍氏,复安社稷,除,bao于未萌,祖宗幸甚!
只是没有咬破手指写血书。
书罢,石显已经满头大汗,抬起头时,刘贺也抱着皇帝信玺,紧张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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