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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粗心大条肥王,解忧太后确实是个更合格统治者,在乌孙二十多年生活,让她极其解乌孙人优点与弱点,又能引入些汉家制度。
“乌孙人贪狼无信,他们口个‘
杨恽他们远远看着这幕,忽然想到件事:“西安侯,乌孙有‘太后’这个词?”
“没有。”
号称“不太会乌孙话”任弘摇头:“乌孙只有阏氏、左右夫人之称,而无太后之谓。”
所以在习惯新统治,造出这个新词前,乌孙人得用另个词来称呼解忧。
这时候,随着太阳从东方升起,不论是泥靡方投降乌孙人,还是肥王曾经属下,都齐齐朝盛装解忧下跪稽首,又饮下热海冰冷苦咸水,以苍唐厄尔名义,对她宣誓效忠。
被收集,放进个大革囊里。
接着泥靡那颗几乎腐烂头颅,被抛进去,而解忧公主亲自以弩射之,预示着彻底战胜泥靡,为肥王复仇。
又宣布,在元贵靡归来前,乌孙将由她称制治理——废长立幼之事,解忧不急着公开。
以这血腥杀戮开场,投降乌孙人中即便有少数不愿者,也只能乖乖屈膝。只低声安慰自己,向汉公主下跪,也比朝元贵靡那懦弱“逃王”稽首要强,只要低头,就能留在不冻热海过冬,来年获得过去牧场和领地。
在赤谷城战后,乌孙人看向汉人眼神,起极大变化,过去他们与汉接触不算多,只认为他们是弱者。老远送公主来给昆弥做夫人,陪嫁奴仆也低声下气,被欺辱也不敢反抗,生下混血王子身上也流着孱弱血。
这幕还是有些小壮观,热海边上,数万人齐齐呼喊着个相同词,声接声,响亮合声似乎在热海里惊起波澜,将鱼群吓得飞快游走。
杨恽努力向任弘发问:“乌孙人喊话是何意?”
“母亲。”
任弘看着沐浴在朝阳下解忧,这刻,她命运,确确实实彻底改变。
“慈爱母亲!”
可在亲历与汉军战争后,发现汉军竟能以两千步卒击退乌就屠万骑,又以万骑大破泥靡三万余人,战力不但远胜乌孙,甚至超过乌孙人直暗暗畏惧匈奴。
有时候从任人欺凌到受人尊敬,只需要场战争。
现在事情反过来,汉人成强者,而乌孙人为弱者,连带汉公主地位也迅速拔高。更别说打得乌孙人丧胆汉将任弘,还是解忧女婿。而按照冯夫人让人宣扬说法,若非解忧极力劝阻,汉将就要将所有追随泥靡乌孙人斩首。
这说法吓到所有人,那些被裹挟进入战争牧民,转而对解忧感恩戴德。
旧俗?远没有拳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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