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贤掸感慨:“难怪大月氏为冒顿单于所破,离开河西和蒲类海后,便辗转来此落脚。”
“也难怪百多年前,隶属于胡小部落乌孙,奉老上单于之命击走月氏,在此繁衍几代人后,就成控弦十万大国。”
先贤掸看得眼热,乌禅幕则恨恨道:“十多年前,乌孙将部赶走,而今日,乌孙人也尝到失去牧场,举国流浪滋味。”
先贤掸萌生个想法:“乌禅幕,你想回故乡去?”
乌禅幕须叹息道:“当然想带着妻、子,回去祭祀乌禅幕部先祖石冢,但故乡,还在此地西边很远。”
九月上旬,汉军尚在车师之际,乌孙人却已经失去整个伊列水河谷,草原上扎满匈奴人毡帐。
没来得及撤走乌孙人已经变成尸体,横七竖八躺在河边,昔日日逐王,如今“右谷蠡王”先贤掸骑在马上,以征服者姿态,审视这片富饶河谷。
河边成片芦苇花连成白色浪花,在秋风中摇曳生姿,草原已经渐渐枯黄,但仍能让牛羊马匹咀嚼果腹,空气中飘荡着牧草清香夹杂着畜粪淡淡草腥味儿。而远处,落日余晖将山脚下白桦林点染成金色,再往上是青色针叶林和雪白峰顶,朵黑沉沉云正将草原和雪山分隔开来,带来场疾风骤雨。
换匈奴本部,这时节极其干旱,根本别指望下雨。
先贤掸很满意,对自己姊夫,个长着浓密胡须,瞳孔淡蓝胡将道:“乌禅幕,你说没错,这伊列水,确实是整个西域最湿润富饶地方。”
先贤掸大笑:“若是将右谷蠡王庭迁到这,立足为伊列水,迟早会帮你打回去!”
乌禅幕须愣:“大王想要迁帐?”
迁徙,这是先贤掸直在考虑事。
作为统治
乌禅幕是这胡人姓,名为“须”,他们乌禅幕部落,本是乌孙、康居间小行国,常常被两个大行国欺辱侵,bao,十多年前,在被乌孙肥王抢掠后,乌禅幕须忍不下去,索性带着数千人降匈奴。
当时狐鹿姑单于做主,将先贤掸姐姐嫁给乌禅幕须,让他带着部众安置在右地,隶属于右谷蠡王。
作为昔日乌孙近邻,乌禅幕须也没少羡慕过被乌孙占据这块宝地:群山在伊列水东方形成个夹角,不但挡住炎热沙漠,还让伊列水谷地,变成整个西域最湿润地方。来自西方水气在山脉高处变成云朵,又化为雨雪降落滋养大地,让伊列河畔鲜花盛开,且就算秋冬亦十分温暖。
相较于伊列河,不管是龟兹还是车师,都成干燥贫瘠之地。
哪怕先贤掸曾经日逐王庭,右贤王蒲类海,都略有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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