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直看不上这些所谓卫太子余党,他们和被贬黜卫青后人、门客,对自己可没少抱怨呢,甚至说他“忘恩负义”。
可他霍光,何曾受过卫氏什恩?在霍光看来,他们固守着门户之见,为十几年前就彻底完蛋政治势力招魂,才是愚人之行。
作为大汉执政者,眼睛该看是现在,是未来,而不是纠结于过去蜗角之争!
好在,张安世是明白人,比他兄长强得多,而这位皇曾孙还算老实,没做出逾越本分事,可如今怎忽然冒头?
霍光让两府退下,只看那奏疏,瞧几眼后眉头大皱,骂道:“胡闹!”
年漠北之战,十多万匹战马只回来三万,而到天汉年间,虽得大宛汗血名马,可普通马匹却有些不够用,李广利将主力去天山,而李陵五千人竟无马匹可用,只能步行出塞。
而今日,经过十数年休养生息后,马匹数量恢复,诸将所率十六万士卒,几乎人人有马。
当然,这不是说竟有十余万骑兵,除娴熟骑射六郡、并凉幽州骑士外,多数只是骑马步兵,在草原上,速度就是切,他们只将车马当成移动工具,到地方依然得下马阵战。
作战计划初步敲定,只等在皇帝刘贺那照例走流程,七月初五授予五将军印绶斧钺誓师出征而已。
但在会议之后,丞相杨敞和御史大夫蔡义却没走,杨敞年迈,这年来身体不大好,胆子愈发小,几度打算开口又缩回去,最后还是蔡义将封奏疏上呈给霍光。
然后就将奏疏扔到案几底下,继续忙着布置对匈奴战争去。
直到脯时已过,即将结束天忙碌时,他捶捶酸痛脖颈,低头又看到那封奏疏。
在脸上出现番郁结和思索后,霍光才又弯腰将那奏疏拾起来,重新打开看遍。
“秦制,宗室非有军功,不得为属籍,汉虽革秦命,然奉厚而无劳者,亦常为众所轻。病已无横草之功,竟得列宗室之籍,食汉禄十余年,得居尚冠里,心常愧之。”
“高皇帝时,族人刘贾初从,首定三秦,既渡白马,遂围寿春,始迎黥布,绝间周
“大将军,这是皇曾孙病已上呈宗正,而宗正又上呈两府奏疏。”
“皇曾孙?”
霍光当然知道那是谁,这多年,他不能说刻意照顾,但也算暗暗关注庇护吧。起码离开掖庭后,住到管理甚严,外人难入尚冠里中,刘病已就不会在某个深夜里,全家老小莫名其妙丢性命。
听说他与任弘关系不错,还认亲戚,任弘之妻乌孙公主,甚至为刘病已女儿取名。
大行皇帝逝世后,掖庭令张贺似乎有些激动,曾在当夜拉着张安世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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