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弘却不接。
“误会?”
任弘摇头:“不是误会,是仇雠,居大父之仇,当与居兄弟之仇同,虽然可以入仕,然弗与仇人共国,更何况同席?弘今日街君命而使,虽遇之不斗,否则……”
西安侯虽然武艺不行,但别人不知道啊,真当他是能仗剑横行西域,上下天山勇士,此刻眯着眼睛盯着安乐,还真有点虎视之意。
安乐不由后退几步,看眼任弘腰上,没带剑,这才再度硬气起来:“否则如何,君侯还要当场将杀不成?”
,刘贺起身招手道:“今日寡人服斩衰之丧,三日不食,带着它也没用,只能空着肚子喝点温汤,想要以水代酒,与西安侯说说话,听你讲讲西域和河湟事迹。”
任弘才不信刘贺真能像龚遂那样饿两天,多半仆从们偷偷带些鱼肉食物进来,自以为隐蔽,却逃不过丙吉和他眼,可这又是哪出?
他却不坐,目光瞥向刘贺身旁那人,却是安乐,看任弘眼神,依然是得意而无畏。
任弘拱手:“大王应该知道,与昌邑国相是何关系吧?”
刘贺轻咳声:“是有些误会,寡人今日请西安侯来,就是想要为汝等解开,国相,快向西安侯敬酒赔罪!”
“大汉有律令,若己伏官诛而私相伤杀者,虽身逃亡,皆徙家属于边!当年郭解少时以躯借友报仇,尽管逃过时,但是法网恢恢,最终还是被孝武皇帝下令族诛。”
安乐接下来话是说给刘贺听:“更何况,西安侯读书读得不透啊,儒经里说,父无辜被杀,子复仇可也,然父有罪被诛,子仇,推刃之道也,当年举咎任安合法合理,孝武皇帝做最后裁决,下狱审讯诛杀他。西安侯该怨,就怨大汉律令无情,恨这个尽忠职守小吏作甚?”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从安乐那张有些得
安乐心里是不愿意,都怪那中尉王吉,虽然被留在昌邑国处理后续国事,得晚点才能赶到长安,送刘贺出城时却不忘唠叨。叮嘱刘贺要对四位使者敬重些,其中“西安侯国之骁将,大王切不可轻慢”。
于是昌邑王便拍脑袋,来到定陶后,见任弘看向安乐眼神总冷冷,手还摸着剑,竟自作主张,想要为安乐和任弘解仇。
安乐却不以为然,他现在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反杀此子,毕竟看起来,任弘在朝中毫无依仗,还得罪过霍家,被霍夫人记恨。
两千户列侯?军功赫赫?当年魏其侯窦婴食户难道比他少,平定七国之乱功劳比他小?旦窦太后去世没靠山,还不是被田蚡轻而易举弄死!
但既然昌邑王执意,安乐少不装下,起身慢悠悠地举装水樽,端到任弘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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