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检视完毕后,接下来才是皇后哭踊如礼,宫人为皇帝沐浴、饭含珠玉,穿上珠糯玉押敛衣。
霍光已经命令守宫令兼东园匠,将女执事,立刻将随时准备着黄绵、缇缯等丧服,以及金缕玉衣送来,被称为“牙桧梓宫”棺材也正在来温室殿路上。
等到切做完,将皇帝放入棺里,由三公九卿亲自扶棺抬到前殿去入殡,才算完成小敛,这只是漫长葬礼开端罢。
霍光招手让杨敞、蔡义这两位老下属过来,虽同为三公,但丞相、御史大夫都对霍光唯马首是瞻,人言:大将军呼两府如唤两吏!
二人作
虽然瞧刘弗陵面色和胸前紫痂就知道绝非善终,天子死得实在太突然,在外人看来,甚至有点不明不白。
这光景,杨敞有些不忍看,蔡义也不住叹息落泪,他与刘弗陵毕竟有师徒之谊,教其诗经。
唯独霍光熟视无睹,板眼按照许多年前,为孝武皇帝入殓时规矩来。他已经没在外暗暗垂泪神情,恢复平日肃穆。君臣对弈彻底结束后,霍光只允许自己悲伤刻钟,然后那个铁石心肠权臣又回来。
霍光捧着刘弗陵手检视时,心里对他说道:“虽然陛下不愿做成王。”
“但老臣,还是要做周公!”
!”
上官澹大惊,以为霍氏这是要抛弃自己,连忙跪下,抱着外祖母腿哀求,因为她流着上官氏血,叛徒血。
“外祖母,向很听话。”
霍显却笑:“女孙,你糊涂?届时,你就是大汉皇太后,要搬到长信宫去。”
她拍着这位年仅十五岁准皇太后脸蛋,让上官澹打起精神来:“记住,不管大将军让谁做皇帝,汉宫主人,还是你,还是们霍家!”
若成王先周公而去,周公会自怨自艾,放弃天下?
当然不会!他只会继续辅佐“康王”。
霍光坚信件事:周朝之所以有成康之治,不因成王康王,而因周公!
只要有他为大汉持辔,换谁来做皇帝,都样!
东征、克殷,都不会因此而摒弃,顶多因为国丧推迟数月。
……
汉人本就重厚葬,其中又以皇帝大丧最为隆重繁杂。
这夜,先是换上斩衰皇后出来,诏三公典丧事,始终在未央宫内大司马大将军霍光、哆哆嗦嗦丞相杨敞、御史大夫蔡义立刻登温室殿,皆衣白单衣,白帻不冠。
皇帝尸体仍躺在榻上,霍光祭拜时行是凶拜礼,以右手覆左手,稽首而后拜,而后才与杨、蔡二人上前,按照丧葬礼节,为天子解衣,启皇帝手足色肤观之。
据说此礼源于曾子,检查手足,以明临终前受于父母身体完整无毁,是为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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