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儒生们对大将军霍光却越来越失望。
这十几年来,汉朝和匈奴仍在断断续续地打仗,但多是防守反击,遵循轮台诏里“当今务,在禁苛,
当然是真,既然霍光拍板,皇帝曰可,那基本就定。中朝还在做最后筹划,但没有正式公布出来,却被人泄露。
任弘仔细捋捋整件事,知道此议人还挺多,某位中朝大佬酒后多言,尚书台官吏碎舌头,都有可能泄密。
但他怀疑对象,却瞄准在这件事里最得利人。
皇帝。
“这位历史上没留下太多事迹小县官,果然不甘心做傀儡啊。”
“西安侯今晨看到流星?”
四月甲申,食时,听说西安侯家回尚冠里来住,刘病已第时间来拜访,说起早上听闻件怪事。
“里监门说,今晨鸡鸣前后,有流星,大如月,将天空划开条线,而众星皆随西行,长安城看得明明白白。”
任弘摇头道:“起得晚没看到,只听人说及。”
这在大汉是奇异天象,又发生在这敏感关头,让长安人或担忧,或兴奋。
也是,非但大权旁落,连宫人穿不穿内裤都被霍夫人插手,霍光虽然被誉为“周公”,可霍家人那飞扬跋扈将自己当皇族架势,站在皇帝立场上,怎看都不像纯臣啊。
刘弗陵很聪明,汉武帝放弃其他几个成年儿子,而意孤行让幼子做皇帝,恐怕不止是宠爱,而是看中他早慧吧。
明面上从不与霍光对抗,可暗地里却也在努力经营自己势力。
从任弘与他次数不多交谈中,能发现这位皇帝并不迷信五经儒学,可从他懂事以来,不但拜鲁学首领韦贤、韩诗大家蔡义为师,还在努力推崇儒术,曾曰:“公卿大臣当用经术明于大义。”
再加上几乎年次减税免租,清流舆论对小皇帝感官是越来越好。
担忧是老人、儒生,兴奋是刘病已这样轻侠小年轻。
“虽然西安侯不相信天瑞,雷电做不得数,但这日月星辰,但似乎还是与世事有些关联。”
刘病已说起他听来些传闻:“建元六年八月,有长星出于东方,长终天,三十日乃去,这之后才有元光年号。有卜者占,认为那长星是为蚩尤旗,旦现世,则王者征伐四方。果不其然,那之后孝武皇帝兵诛四夷,连数十年。”
“而到元狩四年四月,长星又出西北。是时,伐胡尤甚。”
他低声问任弘:“如今长星再现,而乌孙告急,西安侯,朝廷要对匈奴用兵罢?这几日在市井听闻些消息,说大将军欲发十余万大军,牛马驴亦有此数,效仿孝武皇帝时事,分数路讨伐匈奴,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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