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刘弗陵却翻翻白眼:“你比你兄长金赏,蠢多!”
早慧天子这几年隐忍得很不错,他明白,对这件事,朝中得有人反对,比如贤良文学们。
他们早在盐铁之会前,便贯反战,当然会剧烈质疑,痛心疾首,把这看成是大将军彻底推翻轮台诏,走孝武朝老路标志。
不管反对是否奏效,但至少得让件事为人所知。
曾经假惺惺轻徭薄赋,发
哪怕只是傀儡,小皇帝仍是大汉权力核心,唯光源,但曾经需要依靠先帝遗诏才能坐稳位置大将军,那虚影早已固化成实体,挡在芸芸众生与皇帝之间,靠反射皇权光,来号令天下。
“周公遮住,不止是成王发出光。”
“也挡住外人看向成王目光。”
“于是世人记住,赞誉,便只有周公!”
周公当然是忠臣,是良臣,承前启后,奠八百年基业,可他立场,与天子毕竟不同,没有哪个皇帝愿意大权旁落。
周成王据说在位二十载,竟再没件值得记述事。
刘弗陵叹息:“那是当然,因为目光所及能走路,早就都被周公走完,成王只需要沿着周公脚印往前走即可,正如他对周公说过:汝受命笃弼,丕视功载,乃汝其悉自教工!”
所以世人记住周公功绩,将他说成是五百年出圣人,至于成王……
“不过就是个听话平庸孺子罢,除句成康之治,他什都没留下。”
刘弗陵在学尚书时,读到那些周公留给成王《无逸》诸篇,心态与盛赞周公儒生是不同。
虽然身体不好,但年纪轻轻天子,岂会愿意按照辅政划好路去走?更何况,霍光是那种劳归于己,功归于上人?绝不是。
金建似是听懂,看向被皇帝扔在边奏疏,他比兄长金赏年轻,也较其胆大,或者说,有些野心,遂怂恿道:
“陛下,这奏疏,或可留中不发?”
刘弗陵愣,然后笑起来:“金建。”
“臣在,臣愿为陛下分忧!”
他仿佛看到和自己样少年天子,如那幅“周公负成王图”里画般,最初时幼弱,被周公乘着伞庇护,为他遮风挡雨,天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很是感激,故小人欲谋害他时,对其信之不疑。
但后面事,帛上却不会画出来。
“那少年天子渐渐长大,最终都高过周公。”
元凤元年,也就是燕王谋反那年,刘弗陵14岁,他身高超过矮个霍光,也从那年起,他们君臣互信关系,产生变化。
“尽管成王已经成年,但周公撑着伞,不管他有多高,却始终罩在他头顶,将其围起来,隔绝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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