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弘作风显然与其大父不同,翻翻白眼:“是护羌校尉,又不是凉州刺史,更非御史大夫。”
他心里暗道:“强龙难压地头蛇,个初来乍到护羌校尉,手里要兵没兵,要权没权,证据也不足,非要和郡守、都尉翻脸干嘛,工作还做不做,明年还想不想回长安?”
不论羌中有何问题,任弘都得半年内解决。他拖得起,那件大事,还有他老婆肚里孩儿也拖不起啊。
允吾城更近,已能看到门口相迎队伍,任弘好歹是堂堂列侯,比两千石大吏,郡守也要卖他个面子,摆开阵势亲自出迎。
任弘脸上堆满笑意,打定主意:“按照大汉规矩,出事,就必须有人负责,又不能直接掀桌子让地方行政瘫痪,最好办法,便是指着桌子上最显眼东西,然后将所有罪过都甩到他身上。”
零羌已不满足于湟水南岸,开始对湟水北岸跃跃欲试,近来还在不断与河湟诸羌盟会,作最坏打算,可能有匈奴使者潜入河湟。
长安这才察觉情况不对,但除赵充国外,中朝诸公恐怕也没怎当回事,只派任弘这年轻人来处置。
“太过激进,天天刺激羌人逼得其团结起来不好,太过无为,放任先零羌坐大也不妥。”
在通往西方路上,任弘在思索自己所知,过去几年金城郡治羌得失,同时注意到路面情况很糟糕,车子走快点好似要散架般,颠得他腰都快断。
郡城周边,交通情况便比河西都差,任弘不免忧心,旦羌中真生乱,朝廷调兵不易啊。
如马邑之围王恢,天汉二年李陵,都靠己之力,为其他人背锅。
任弘已经知道给大将军第份奏疏要怎写。
“既然郡守、都尉不好动,那前任护羌校
好在前方座城邑遥遥在望,那便是金城郡治所允吾城,眼下他们已到后世青海民和县境内。
他揣度这件事严重程度:“整整年时间,金城郡守、金城西部都尉、凉州刺史、护羌校尉,这四位与羌事有关官吏互不统属,口径却出奇致,都对龙耶干芒口中天大灭族冤屈只字不提。哪怕前任护羌校尉卸任,先零羌有些失控,也继续捂着不报。”
任弘当然不相信先零羌这有能耐,能将四位长吏起收买,这多半是官场默契。西北东北战事触即发,大将军不希望金城郡惹事,那就别惹事。
游熊猫这几天为任弘奔走东西,也明白此事原委,低声道:“君侯接下来要掀起大案,将那些瞒报官吏缉捕?”
他记得长辈说起任安做益州刺史时,就是这样雷厉风行,不由摩拳擦掌准备大干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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