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七邦,皆人口过万,坐拥数城,且占据要道。莎车位于南北两道要冲,东北接姑墨龟兹,东南接于阗,西临疏勒,西南方更沿着葱岭河,翻越隘口,抵达难兜、罽宾(jì今克什米尔),乃四方通衢之地也。”
“当地还有广袤绿洲,昔日贰师将军伐大宛,后军便驻扎在莎车。但过去十余年间,莎车直为匈奴鹰犬,侵夺附近西夜国,同于阗争夺皮山。”
“赖天子之明,士卒用命,前年汉军在铁门关让匈奴右贤王无功而返,龟兹灭亡分为三,南北道尽为汉家诸侯。汉军北驻它乾,使者南出于阗,抵达莎车。莎车王见此情形,知道匈奴已失西域,畏惧步龟兹后尘,便主动入朝。”
“如今他更想以刘万年为婿,继承莎车王位,以求自托于汉,又欲得乌孙欢心,如此莎车就成与汉、乌孙最亲密西域邦国。”
霍光与张安世颔首,任弘分析,与典属国提供信息差不多,乍看,在莎车扶持位“汉家外孙”,对大汉确实有利。
“可以学。”
刘万年叫屈起来:“大汉天子,不也是八岁就做皇帝?难道就事事都懂?已十四,想那莎车只相当于大汉县,只要跟姊丈学点智谋,同阿姊学点武艺,个郡管不下来,个县难道还治理不好?”
……
尚书台中,任弘却在推诿此事。
“下吏乃乌孙之婿,此事恐怕不好置喙。”
什还以万年为王?瑶光丝毫不相信自家弟弟有为王器量。
相比于此,她更相信任弘婚后与她说起办法:只要乌孙助大汉击破匈奴,乌孙内部亲匈奴派便会土崩瓦解,解忧公主自然能免遭厄运。
于是瑶光正色,问刘万年道:
“你知道莎车在哪?”
刘万年扬起头:“这是自然,在姊丈所画舆图上见过,距离乌孙不算远。”
霍光却不容他推脱:“朝中诸大夫,没有人比你更熟悉西域之事,勿要作小女儿态,尽管说来,顾问应对是光禄大夫本职,至于你提议朝廷采不采纳,执政之事也!”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任弘便朝霍光作揖:
“去年绘制天下舆图时,曾让典属国诸吏厘对过西域图籍记载,西域南北两道虽有小邦三四十,但其中最重要,不过七个。”
“楼兰、焉耆、车师、龟兹、于阗、莎车、疏勒。”
那份地图抄绘数十幅,霍光背后就挂着份,任弘在上面点出来。
“你去过莎车?”
“不曾。”
“莎车人信神灵,祭祀习俗你懂?”
刘万年挠挠头:“不懂,可……”
瑶光却已作色:“民不知其君,君不知其民,你如何当得好莎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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