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杨敞才冷汗津津,对封侯拜相渴望轻许多,反正这多年来,听妻子话,从来没错过。
司马英又次劝服丈夫,也不免好奇:“对,西安侯是如何拒绝?”
杨敞拿出那封任弘写长信:“任弘说,山上青松陌上尘,云泥岂合得相亲,自己与霍氏淑女,犹如泥云,岂敢高攀。更何况,先前已与乌孙公主在腊前观傩时互诉衷肠,打算过腊日就托人向宗正纳采,求得陛下恩准。既已许诺,当信如尾生!”
“若是反悔,非但他将成为不义之人,恐会破坏汉乌两国邦交。”
罪z.sha,前任丞相石庆虽秉承其家严谨作风,亦数次受到武帝谴责,惶惶不安。
所以公孙贺害怕自己不能担此重任,旦有所纰漏恐将祸延于身,不肯受丞相金印紫绶,见武帝,bao怒后才不得已拜受,可却跟领白绫匕首样哭丧着脸。
后来他果然死于巫蛊事。
司马英继续劝道:“如今虽然不似孝武皇帝时那般严酷,可做丞相也不见得好。”
“丞相没有实权,做得好,不会得到褒奖;做得不好,会被责罚。更何况,丞相名义上还是掌丞天子助理万机,百官之首,旦朝廷出事,外面闹灾,第个问责,便是丞相!”
皇帝是终身制,自己肯定不愿意担责任。
而领尚书事大司马大将军也不会接锅,那就只能由丞相来顶缸,小事罢免,大事恐怕就要被赐牛酒,请你自裁。
“如今陛下虽富于春秋,可迟迟不曾亲政,据说是身体不大好,又无子嗣。依妾之见,往后几年政局恐怕不稳,万出事,丞相首当其冲,妾不求良人封侯拜相,只求家人平平安安,小富即可。”
“良人以大将军幕府长史晋身,牵涉太深,上次燕王、盖主谋反,良人稍微迟疑,便几乎不存。何不乘着这件事,早些在霍氏故旧中往边上挪,此为避祸之道也。”
若是自家丈夫有能力,那就罢,可他做事优柔寡断,绝非成大事料,当上丞相后,势必牵涉更深,司马英唯恐全家都被其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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