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任弘身为君侯,却对这白身女子还礼道:“直听闻皇曾孙有贤妻,竟能让他收心,斗鸡走犬都少许多,今日才得见。”
他看向刘病已,二人交往两月后,已经可以开些小玩笑:“皇曾孙,取妇得如此,齐姜亦不如也!”
这话让刘病已有些得意,而许平君得此夸
头钻进外面热闹与繁华中,或许能帮他驱走心里悲苦。
“良人,还是松开吧,让人瞧见如何得。”许平君羞红脸,左看右看,想要挣脱丈夫手。
刘病已却毫不在意,笑道:“诗云,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吾等是民间夫妻,携手而行难道不是常事?”
许平君体质容易受凉,尤其是冬天,双手冰凉,刘病已便紧紧握着,让许平君从丈夫手心里,感受到无比温暖,只偷眼去看他侧脸。
英武眉,坚毅眼,如同夏日阳光笑,丝毫都看不出,这个个曾在邸狱里关到五岁,宗族尽灭孤儿。
日子,全城数十万人狂欢。
今日街上肯定是人满为患,任弘没有牵马也没有带随从,裹着声厚厚皮裘出门,在宗正刘德家不远处里巷转悠两圈,刘瑶光也出来。
“万年呢?”任弘故意问,心里却巴不得他不来。
刘瑶光叹息道:“刘宗正家次子刘更生才三岁,喜欢万年那头赤发,总缠着他挪不开身。”
话是这说,但也可能是被做姐姐用拳头吓唬,不敢跟来。
这严寒腊月冰,似乎都要被他融化。
直到西安侯过来唤刘病已,她才连忙甩开丈夫手,回身行礼,颜色正敷愉。
“刘许氏见过西安侯。”
任弘没有正式与许平君见过面,只在尚冠里中偶尔遇到,这瘦瘦小小仍带稚气少女,已盘上已婚妇女发式,总是带着奴仆买柴买炭和肉菜,遇到任何人都彬彬有礼。
就如同穿行在里巷中小动物,贴着墙根,谨慎地躲避着里中霍氏等庞然大物招摇过市,唯恐被其脚踩到。
二人同行,只是保持着些许距离,却在尚冠里门口,遇上对同样因为家里冷清,而出门看热闹夫妻。
……
今年腊前日,刘病已家也没什烟火气,他岳父岳母都是下人,在掖庭中忙碌宫中大傩仪式,脱不开身。
至于祭祀亡故祖父、祖母、父母,得明日才去——他个人要祭祀整整齐齐大家子,其中滋味真是难以言表,过去每逢腊日,刘病已总是免不孤独难过。
可今年不同,他强打精神笑着帮妻子张罗祭祀需要准备腊脯,忙活完后,听许平君说自从进掖庭后,已经好多年没看过长安城里大傩热闹,刘病已便拉着她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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