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弗陵又拿起手边书道:“所以朕只能看看任卿《雷虚》,搞清楚其中奥妙。”
任弘连道不敢:“臣学识浅薄,又不通经术,只是看不惯几位博士以冬雷诽谤朝政,便将自己所见所闻所想大胆写下。”
刘弗陵释卷道:“发人深省啊,任卿年纪比朕大不不少,是如何知道雷电奥秘?”
任弘只能胡编:“臣长于敦煌,地域广袤,时常遭遇雷雨,见被雷电劈到大树与被火烧毁无异,这才有妄想。赖陛下之明,侥幸在乐游原上得到验证。”
刘弗陵颔首:“如此说来,天上雷电,和日常擦碰产生电是样?就像任卿在书中打比方,天上落下雨水,和地上河水井水样都是水。擒获雷电这种事,虽然比带着容器盛雨水麻烦,但只要条件足够,人人都能捕获得到?”
任弘入内,刚步入厅堂,任弘就闻到股浓郁香气,从兽炉中喷射而出,弥漫在整个厅堂中,大概是某种西域或岭南香料。
温室殿不大,在这深冬时节却格外暖和,以椒涂壁,被之文绣,香桂为柱,设火齐屏风,鸿羽帐,皇帝端坐在靠近火炉地方,穿着身常服,戴刘氏冠,正手持竹简看书,除引任弘进来金赏外,只有两名宦者远远伺候在御案之侧。
任弘朝刘弗陵下拜时,摸到铺地是柔软罽宾国毛毯,地板下埋着地龙透出温暖,嗯,今天应该能跪坐得很舒服。
“任卿免礼。”
和那天在前殿为任弘剖符封侯时样,刘弗陵脸色依然有些病态潮红,不知是烤火烤,还是本就如此,他身材高大,长八尺二寸,足足比霍光高两个头。
他笑道:“若如此,那雷电便是寻常之物,太常寺博士们改口将灾异说成祥瑞,甚至想将后年年号定为元霆,实在有些草率啊。”
刘弗陵说到关键,若是人人都能随手获得,那便不是难得见祥瑞,将此定为年号,是对皇权权威损害。
这是位聪明皇帝,任弘听说,当初上官桀等
本该是富于春秋年纪,话语却仿佛没什气力,扬手,让宦者将样东西抬过来。
任弘瞧,竟是自己让人在乐游原上放过风筝,那两把将贾捐之电翻小钥匙也被小心装在漆盘里。
刘弗陵道:“任卿在乐游原真是让天下人开眼,‘擒得紫电兮,献天子’……只可惜朕没亲眼见到啊。”
说着也不管金赏惊呼劝阻,刘弗陵直接将两把钥匙拿起来,高高抛起又捏在手心:“看来任卿献来,只是个空空笼子,这里面装着紫电,早就跑没。”
任弘道:“闪电迅捷,转瞬即逝,倒是博士弟子贾捐之有幸触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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