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捋起袖子,大义凛然地朝那两颗挂在风筝线上钥匙伸过去,准备捏住并解下它们,戳穿任弘歪理邪说。
但下刻,他手就不听使唤。
让人震惊幕出现,伴随着劈啪作响微弱火花,丝残存明亮电弧,
身后众人连连劝阻:“君房,别去,万是真……”
“然也,吾等回去之后,就说根本没看到引下闪电。”
有人已经想好万全之策,不管发生什,只当没看见,不就是那武功人周身闪过阵蓝光、而风筝线上钥匙竖起,上面写着“闪电”二字?
贾捐之却摇头低声道:“宗正刘德在,未央厩吏张敞也在,跟着看热闹数百人也在,众目睽睽之下,此事旦散播开来,愚夫不通经术,无从分辨真伪,恐将信任弘谬论邪说。”
“若不能证实闪电不在那钥匙中,吾等师长天人灾异之论,恐怕要遭受重创!”
赵广汉,则捋着胡须笑起来。
每个人三观都受到极大震撼,而儒生博士们则面面相觑,张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直到有人嘟囔句。
“吾等未曾见到雷电被捉住啊!”
“雷电何其迅猛,即便被捉住,又岂会被肉眼瞧见?”
任弘也将自己裹得像个粽子,厚厚麻布手套指着那两颗已经完全竖起来钥匙:“它就关在那钥匙中,谁若不信,就上去摸摸!”
他言罢毅然上前,任弘打量他头顶上巍峨儒冠道:“不愧是贾生之后,向佩服贾谊,只是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如今其曾孙贾君房,真要为维护鬼神灾异之说而冒险,你就不觉得羞愧惧怕?”
贾捐之大笑:“曾祖父学说,比西安侯更明白,国家将有失道。
之败,而天乃先出灾害以谴告之,不知自省,又出怪异以警惧之,尚不知变,而伤败乃至。天人有感应,为人上者,他无可惧,惟此足以戒之。灾异,就应着苍生之愿!”
“西安侯勿虑,二十年来心读圣贤书,学经术,未曾犯件错事,也不曾有阴过。数日来沐浴更衣,每逢迅雷雨雪,必朝服衣冠,今日出门前饮食洁净,沐浴更衣。不曾触犯天怒。”
他斜眼看着任弘:“苍天要劈,也该劈妖言惑众之辈,捐之何惧之有?”
跟来十多个博士弟子、贤良文学无人上前,任弘便笑起来:
“诸位不是号称朝闻道而夕死,为证明道义,不惧万难?更何况,这点电量不过是将云层上闪电万分之引下来,电不死人。”
诸儒为其所激,还真有人站出来。
“洛阳人贾捐之,愿意试!”
正是夏侯胜弟子,首倡因冬雷而弃珠崖贾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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