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揉眼睛,又瞅眼,却认出这马就是胖大圈萝卜,不由惊道:
“任君这马,才半月不见,怎就肥成这样!”
……
“亏你长在乌孙,连马肥是好事都不懂。”
在去往灞桥路上,瑶光教训起弟弟来:“眼下快入冬,若再不养膘可熬不过去,而战时急行驰骋,马儿掉膘也极快,若平日不喂肥些,到时候恐怕跑不动。”
持门户,亦胜丈夫!”
他倒是挺担心刘瑶光从乌孙到长安,能否适应这种宗室贵女生活。
刘瑶光面上却十分轻松:“任君勿要小看,可是母亲与冯夫人教授!”
其实不适还是有,别家宗室女子都是从小便将养蚕当做游戏,渐渐知道分辨各种不同蚕种,然后知道纺织,甚至会参与染衣,什春,bao练,夏纁玄、秋染夏、冬献功,整套程序皆清二楚。
可乌孙苦寒,连株桑树都没种活,解忧和冯夫人纺织得大老远从中原购买生丝才行。所以刘瑶光得很吃力才能跟上女红课程,幸好她当年跟冯夫人学过些,总算没丢人现眼。
确如瑶光所言,在汉人词汇里,肥马就等于好马,古画上马也肥得匹比匹夸张。到唐代时登峰造极,唐画里马,和唐朝女子样丰腴。
萝卜从三月份就跟着任弘满西域跑,最后到长安来,万里驰骋,身上脂肪都消耗干净,所以初来长安时显得瘦骨嶙峋。
半个多月没怎跑动,大多数时候都闷在马厩里吃睡睡吃,因为任弘心疼它,伙食极好,不是粮食就是苜蓿,偶尔甚至有鸡蛋,怎可能不肥。
任弘拍着萝卜肉乎乎脖颈暗道:“不过太肥也不行啊,比如楚庄王爱马就是过得太舒服,最后胖死……”
而在个倡优俏皮话劝诫下,原本要被楚庄王以王侯之礼厚葬肥马,就被做成美味佳肴,加上菌桂炙烤,以群臣肚皮
而当轮到学习鼓琴时,便是她拿手好戏,秦琵琶奏得极其娴熟,那些异域曲调让曾随李延年谱过《摩柯兜勒》乐官们眼前亮,甚至在商议要将乌孙乐引入乐府中。
而刘瑶光那曲已经谱好曲调《从军行》,其铿锵之声,更叫众宗女都瞪大眼睛,虽然被女师教训说此乐不该女子来奏。但也就此让人知道,西安侯任弘不仅有武略,亦有文采。
“想必那首诗很快就能从上林乐府,传遍长安。”刘瑶光暗暗想着。
二人你言语,刘万年在边上几次欲言,却插不上话有些尴尬,最后目光落在任弘牵着马身上,有些诧异:“西安侯换匹新马啊,那匹叫萝卜老马呢。”
任弘和萝卜都像看傻子样看着刘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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