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弘顿时对此人来兴趣,他特长,自己或许可以利用番。
当然,并不是想让张敞给自己画眉,任弘这浓眉大眼不用画就很美。
而是看中张敞另项能力。
“弘颇喜阅史,前几日向御史大夫借阅太史公书,而对子高修习《春秋左氏传》,也久仰其名!待宴飨过后,再向子高请教二!”
等张敞跟着引路奴婢进门,才到院子,却闻到股独特味道。
“张彭祖作为张贺侄儿,便时常出入掖庭,与皇曾孙同学,刘病已成婚时还作为男方宾朋。”
正想着,刘病已岳父许广汉也跟着杜佗过来,朝任弘讷讷作揖道:
“老儿鄙人也,西安侯有召,不敢不来,却尤恐污宴飨,还请西安侯待会让陪坐末席。”
“这哪行,许翁乃是长者。”
任弘遂嘱咐夏丁卯前几天买来奴仆:“待会对许翁,要以上宾之礼待之!”
难你!”
许广汉拗不过杜佗热情,只能勉强跟着过去,等到西安侯家门前,却见地面上早铺上长青不黄松叶,西安侯身材提拔,戴着顶黑色远游冠,着绛裳玄端候在门口,朝每个应邀前来客人对揖。
而杨恽就在旁边,为任弘介绍到访人,此刻正指着位年轻后生道:
“这位是富平侯之子,可以称呼他字,张八百!”
“张……张八百?”
是烤肉焦香味,但用香料,却是张敞过去从未嗅过,非椒非桂,沁人心脾,让宾客们闻就食欲大开。
却见庭院内,家丞夏丁卯身庖厨打扮,正站在半人高烧烤架子前,手里握着大把细木签串成羊肉串,正熟练地在炭火上翻滚,
张敞就站在旁看着这幕,等众人都进去,才往前步笑道:
“恭贺西安侯乔迁。”
“子高可算来!”
任弘昨日仔细问过杨恽,当听说张敞在家癖好后,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画眉典故张敞啊!”
任弘听愣,好家伙,孙十万才变成孙千万,怎又蹦出个张八百来?
不过旋即想起来,这是富平侯张安世儿子。
张安世给儿子们取名是很有规律:长子延寿、次子千秋、幼子彭祖,只差整出个张万岁,这年头即便高冠子弟也容易夭折,他是很期望儿子们长命。
来正是幼子张彭祖,字八百,取彭祖寿八百岁是也,情理之中,都坐下都坐下。
任弘露出笑,邀请张彭祖先进去,心中却暗道:“杨恽跟说,富平侯之兄张贺当年是铁杆卫太子党,巫蛊事后下蚕室成阉人,为掖庭令。就是张贺将皇曾孙养大成人,奉养甚谨,为他请东海大儒澓中翁作为老师,教授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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